见方姑娘虽然坐在一丛迎春花旁,没有到处走动,却仍极受男子们的欢迎。有人送了金牌给她,她都端坐不动,只是温婉一笑,落落大方,点头致意,并不回送玉牌。
他看得无聊,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浮现出一张鲜活顽皮的面孔。
寒碧问她:“姑娘就不怕日后家里给挑个不如意的?还是……已经有意中人啦?”
她扶门回首,妩媚至极,却说出了再令人想不到的话来:“你家夫人叫你了!”
李业的嘴角不觉勾出一个愉悦的弧线。好奇怪的女子啊,居然连夫婿也懒得选,她真不怕嫁错了人?
反倒是他……堂堂男儿,却十分怕娶错了妻。
她……真的是沈家那个出了名的懒姑娘么?
好奇心一起,他便再也坐不住,找了知客僧来问。
那知客僧来时,满脸鄙夷,拿了那玉牌出来:“真是破天荒头一遭,遇上这样惫懒的贵女。竟是拿了这玉牌来退钱。小僧见左右都是人,没工夫跟她磨牙,便拿银子打发了那小婢女。这玉牌过了她的手,也不好再给别人。真真是……”
他接过玉牌,见上面写着一个“妙”字,手里捏着,滑润可爱,仿佛就是那妙不可言的姑娘。
他当下便揣入了怀中:“你也莫抱怨了。我给你五十两。这事,不可再说与第二人知晓。”
他想,她的名声已经够坏,再传出这样的事,只怕是雪上加霜。
他又觉得冥冥之中,他与她,有一种妙不可言的缘分。不然,怎么偏偏就是今天,他们都到了观音堂?!又怎么偏偏,她做的事,都落入了他眼中?
找上安平伯,却有一半是意外。
跟方家的亲事几乎已经定下。可方家还不太放心,老爷子要见他,约了在外面太过正经,又怕消息传出来,事情不成,双方脸面都抹不开。
正好太子让他察看河道疏浚的事情,他便借了这个由头去了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