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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家子,娶媳难,嫁女也难,谁沾谁怕。

她也不满意。可想想沈家女说不定也能生,便派人去打听。

按理,一嫡一庶就该选嫡不选庶。更何况,这庶女在京城还有个难听的懒名儿。

可谁知沈家的那个嫡女在仲春之会上,竟是追着把玉牌送给了平阳侯曹家那个京城出了名的浪荡哥儿。

反倒是那个庶女,据说当天扭了腰,把玉牌都退了。

她想反正只是个夫人,懒点儿说不定还省心,便把沈浅儿划掉了。

五人名单送上去,太子又划掉一人,最后只得四个,她见沈家女还在名单上,便更觉得自己选得不错。谁知道会变成这样,新婚夜太子竟然夺门而出?这沈家女到底不堪到了何等程度?!

躺到床上,皇后娘娘还在想:要不要明天召这个沈家女来看看?

比沐儿早进宫的三位夫人自然也得了这个天大的喜讯,这一夜睡得格外的好。第二天,不到卯时,人人都起来了,各出奇思,打扮得美艳多姿,早早就到了神仙殿,等着沐儿来给太子和她们敬茶。

大家坐在宽阔的大殿前厅,心思各异。可眼看过了卯时二刻,太子在里面没动静,外面沈沐儿也不见踪迹。

坐在首位的夫人万琼身形瘦高,脸儿略长。她祖父是二十级列侯,有封国。她在家就像半个公主,又是头一个进门,因此她心里便觉得自己是半个太子妃。

见沈沐儿迟迟不至,她端起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这个妹妹好大的架子。倒叫咱们几个等她。盛香,你打发个小太监去催催。”

盛香是她从家里带的贴身丫头。

“姐姐,要我说,还是别去催了。昨儿的事,搁谁身上不得哭死?只怕是……”开口的是第二个进门的柳若烟。她是左相孙女,人若其名,说话腔调也是柔若烟柳。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一对眼尾微垂的大眼睛,“还不知见不见得人呢!晴妹妹,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