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吐息滚烫地喷洒在皮肤上,亭瞳居高临下地压在几乎失去意识的alpha身上,一手与之十指相扣,一手按在指纹锁上,解开了他颈上的chocker。
长时间门被抑制环限制着的信息素几乎是立刻奔涌而出侵占了整个房间门,空气中的玫瑰香气越发浓重,男人暴露在微凉空气中的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了一下,是在疯狂地渴求着什么。
男人的视线因易感期而逐渐模糊,落点却不知何时转移到了亭瞳纤细的、被绷带妥帖包裹的脖颈上,那后面,就是腺体——他在渴求亭瞳的信息素,alpha在渴求omega的安抚。
这是难以抵抗的天性。
但他始终没有开口要求,男人什么都没有说,仿佛一切都是奢求。
【织田】连伸手证实这是否是幻境的勇气都没有——明明亭瞳就在他面前,安静地,冷漠地注视着他。
他总是在忍耐,总是在克制,漫长的四年时光将他本就强大的意志力锻炼到了常人望尘莫及的地步,即使是在易感期几乎绝望的痛苦中,也能冷静完美地达成任务,像是一件被剥离了温度的完美武器。
可当面对亭瞳时,无需刻意,只要一眼,他便会弃甲曳兵、溃不成军。
他沉静的黑金眼瞳,他微粉的柔嫩唇瓣,他凌乱的披散长发,他从绷带间门零星露出的莹白皮肤……【织田】知道亭瞳并未多想,可他却觉得自己无时不刻不在被引诱。
“亭瞳……”他低声喊,群青色的眼瞳失神地望着眼前人,微弱的薄荷香气慢慢在空气中散开,他极力捕捉那一点信息素以此安抚自己,可终究是杯水车薪,只让他的“渴”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而亭瞳仍在看他,像看一件美丽的艺术品,像看一把锋利的刀剑,又像在看一个纯粹的男人。
在男人靡丽的眉眼间门,有难以掩饰的欲色缓缓晕染开来,偏偏他还在努力控制着自己,正如一朵将绽未绽的红玫瑰,异样的风情,整个人都被打湿一般,禁欲感与色气感交织,钩织成一张难以逃脱的网。
即使冷淡如亭瞳,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织田作之助】足够诱人。
于是他终于克制住自己对亲密接触的排斥,缓慢而不可抗拒地压下了身体,几乎与【织田】鼻尖相触,声音同样压低到几不可闻,偏偏满满当当的都是蛊惑意味:“想要什么,自己来拿。”
深不见底的占有欲,想要信息素,想要安抚,想要去亵渎,想要标记也想要被标记,想要把他完完全全吞吃入腹,与自己融为一体,又似乎只是渴望着进一步接触时的亲密——一切的一切,亭瞳都看在眼中。
男人沉重而饱含欲求的喘息声一窒,像是濒临失控时却突然被放开口笼的狼犬般,惊讶地顿住——但这一顿并不会影响他的失控,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谁都知道。
于是被半掌手套包裹着、却仍能感受到温度的手掌附上了长发青年的后脑,带着沉沉力道下压。
一个深吻。
…………
太宰亭瞳渴求着绝对的爱意,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
因为他是个胆小鬼。
他渴求爱,是因为他爱着自己,可既然他这样爱着自己,又怎么可能全心全意地去爱别人?
如果不付出,又怎么会有回报?如果他不付出同等的感情,又有哪个傻子会愿意向一个无敌洞倾吐无穷爱意?
于是他把自己的奢求深埋心底,偶尔被当作素材画入画中,就当作是对年少无知时一场幻梦的缅怀。
——因为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宁愿什么也不要。
后来,在那间门不见天日的办公室中,他慢慢慢慢杀死了自己,他失去握住画笔的能力,不再喜欢果汁和睡眠,所有的梦想幻想都被责任消磨,包括曾经对爱发自内心的偏激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