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小白鼠。”女人看着不远处的监控屏,嗓间发出了一声轻笑,“你怎么看待这次行动呢,波本?”

被称为波本的男人脸上挂着游刃有余的微笑,带着称赞的口吻说道:“空手套白狼。我认为非常高明。”

贝尔摩德瞥了一眼他完美无缺的表情。组织里人才济济,只不过到波本这个地步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强大、英俊。更难得的是,他并不是那种靠着外表和气势取胜的男人,恰恰相反,长了一张相对和善的脸。但是贝尔摩德却深深知道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

“配合组织演这样的一出戏,不怕你的小女友慌了神吗?”贝尔摩德问道。

波本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用手撑着下巴望向那个监视屏上正在忙忙碌碌的身影。

“比起怕她慌神,我更心疼她要面临熬夜。”波本慢悠悠地说道,“还是为了赤井秀一的事情,想起来就更火大了。”

贝尔摩德看了一眼波本带着笑意的脸,明明从他说话的字里行间都能听出恨意,但他就是能笑着说这些话。明明启动波本来对付赤井秀一,好比对症下药一般,但组织却并没有这么做,反而选择了黑泽栞。

恐怕身在局中的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甚至贝尔摩德都只得此一知半解。但波本……他一定知道。

“虽然我没有这个立场去提醒你,不过要是你因为过于在意她而一时冲动的话,我的秘密也会陷入麻烦。”贝尔摩德说道,“你不会这样做的吧,波本?”

听她这么说,波本的嘴角闪过一瞬间的嘲讽。浑身散发着腐烂的气息的女人,却这么害怕死亡。

“当然。不过,你还真是比想象中惜命多了。”

黑泽栞独自一人来到赤井秀一的病房,并关上了门。没有人阻拦她,就好像这一切本来就理所应当一样。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黑泽栞心里清楚。组织对她越是放纵,越是意味着她已经在局中无法脱身了。

接近死亡的自由度吗?黑泽栞伸手,打开了手机的手电,从呼吸机的雾气中,隐隐约约地观察赤井秀一的脸。

在今天之前,她对这个人的了解只来自于安室透的嘴里。

一个强大、自负的讨厌鬼、狙击手、fbi。

仔细看的话,这个人看上去还很年轻,皮肤白皙,看上去像个混血。她将手机的灯光转向这个人的手指上的茧,也的确像是常年练枪的痕迹,身上的伤痕严重,但是看不出具体是什么伤。

但这并不能证明,这个人就是赤井秀一。

黑泽栞开始思考当初将赤井秀一可能的藏身之处发给组织的时候,安室透的那句话。

“不过他要是能这么痛快死掉也挺好的。”

她的心头一跳,摇摇头将这种想法甩出脑袋。出卖红方队友,这么卑劣的事情,就算有私人恩怨,她也不相信安室透会做这种事。联想到前世在这个任务中似乎死了几个fbi,她开始思索,里面究竟有没有赤井秀一。

应该是没有的吧?琴酒对赤井秀一也是非一般的在意,如果这位宿敌死了,组织里应该会用自己的方式热烈庆祝一番才对。那这么说,死的应该就是赤井秀一的同事才对。

难道……组织这次行动的目的,是趁着赤井秀一失联的信息差距,放出他被组织抓获的假消息,诱捕赤井秀一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