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虽然算不上机密,但是也需要打听的问题,黑泽栞迟疑了一下:“住院人数九十人。不过几乎都在四楼,据说五楼的价格昂贵,一般人家付不起。”
“哦。”高木长介点了点头,“死者好像就是从五楼掉下来的,对吧?那天我要进去查看情况,一开始还被贵院拒绝了,看来五楼的贵客们确实并不喜欢被打扰。”
正走着,两人经过了一处自动贩卖机,高木长介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款黑咖啡上,很自然地按下了按钮。
随着付款过后的声响,一罐黑咖啡从售卖机上掉落。
“想不到高木警官竟然也有年轻人一样,喝咖啡的习惯。”黑泽栞挑了挑眉。
高木长介在她的目光中低下头,将咖啡取了出来,单手撬开瓶罐,喝了一口。黑泽栞注意到,他用的是左手。
“没办法,警官做久了,就很容易看案卷看到很晚的时候。”他轻笑两声,说道,“黑泽小姐没有这种经历吗?看小说看到很晚的时候之类的。”
“……”
黑泽栞看着高木长介在售卖机的玻璃窗上的倒影。
这个人不是“高木长介”,自己当初见的,甚至也不一定是“工藤优作”。
他是谁?
“说起来,刚刚见面的时候就想说了。”高木长介的话语从他的口中慢慢说了出来,“穿着护士装的你,比通身黑色的样子可爱多了。”
黑泽栞一贯的扑克脸上露出了相当古怪的神情。她斜着眼看向这位扮成中年警官的男人,内心升腾出被冒犯的奇异感觉。
如果是安室透,一定不会对她说这种听起来让人火大的话。
这个人不管是谁,都挺讨厌的。
正想着要怎么将这个从言语到行为都很古怪的人送走的时候,一声尖叫从楼上的某处传来,二人不约而同地向惊叫发出的地方,然后快速朝着那边走去。
五楼,坐班医生的办公室内,一具尸体赫然趴倒在桌上,面前还放着半杯没喝完的咖啡。死者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咖啡还热气腾腾,看起来倒下没多久。他的面前放着患者来访用的文件,手上沾着一些钢笔墨,看上去像是写到一半就断气了。
死者的胸口挂着一块牌子,姓福原。
“是你对不对?”一个年长的护士突然指着早上看到的那个地中海医生,“我刚刚看到了,你二十分钟前刚刚从这里面走出来。”
中海医生大吃一惊,赶紧将事情撇干净:“你可不能胡说啊,我走出来,还不是为了他自己!”
这句话听得人摸不着头脑,用更加怀疑的目光看向中海医生。
“真、真的啊!你们不信问松尾护士,我把办公室留给他,就是为了方便他和松尾护士偷情!”
人群的目光一下又转移到了松尾麻衣的身上,她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福原医生的年纪,显然已经已婚,不然也不会用上偷情这样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