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还没说话，却是哪吒跑过来，义正言辞道：“这怎么能怪二哥，分明是那铃铛太脆弱了！”

“哪吒！”孙悟空龇牙咧嘴。

“孙悟空！”哪吒龇牙咧嘴。

两人不出意外，很快就打了起来，接着打了出去。哪吒的问题解决了，大家心里的大石头也都落地，李靖终于可以整整发冠，体面地走向杨戬道：“真君，此次哪吒一事儿，多亏您与大圣相助，还请留下来，大家再庆祝庆祝！”

杨戬笑着颔首道，“绵薄之力，不足挂齿。”

木吒独自坐在桌边，之前放小哪吒的摇篮空荡荡的还摆在旁边，他待在这其乐融融的房间，却又觉得有些别扭。

杨戬在称呼问题上如此大度，甚至称得上是偏向自己，他一方面自然不得不承认是感动的，另一方面，他却又觉得被人这样特殊照顾，显得他仿佛一个既不懂事也无能力的孩子。

哪吒叫杨戬“二哥”时，他曾一度觉得那称呼光彩夺目，承尽荣光，像是某种至高无上的封赏名号。等自己拥有时，却又觉得那仿佛是一条锁链，除了之前脑子还不清楚那几天，之后几天每次哪吒这样称呼他，他都觉得自己像是窃取了什么，甚至之前那点儿沾沾自喜都变得讽刺起来。

他被推在光明处，却活在更深的阴影下。

又转念一想，杨戬不在乎称呼问题，是他足够自信与哪吒的关系，而自己如此患得患失，何尝不正是由于同哪吒感情依旧不深。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要再在意称呼如何，他要得到的应该是更为亲近的手足情谊，名称只是个代号。再说，哪吒这么多年都叫习惯了，他若真为哪吒着想，这样难道不也正是在为难弟弟吗？

木吒脑子飞快转动，拧起的眉毛不知不觉也舒展开来，眼神不再阴霾，放出平静温和的神采，想通其中关窍，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不少，走起路来都更自信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