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香碟在水上飘来飘去。
沈稚支撑着起身,愣了半晌,忍不住喊沈河的名字:“沈河——”
他从外边进来,裤脚已经全打湿了,只剩眉眼仍旧干燥。
“你醒了啊,”他说,“我要去准备开工了……”
沈稚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几乎要哭了。
“雨季嘛。”他也很无奈。
不过,马上,沈河又说:“外面有蟾蜍,要不要去看?”
“走开,不要。”然后被沈稚果断地回绝。
他发笑。
沈稚懊恼地盘起头发,说:“我去找小秋。”
沈河不知道从哪里翻来雨鞋,坐在床边给沈稚穿上。他们走出去,视野内的地面无一例外泛着水光,仿佛镀了水银一般。
积水浑浊,土地变得越发柔软,雨击打着重重叠叠的树叶。
沈稚被弄脏睡裙,边走边抱怨:“夏天不都快要结束了吗?怎么越南还是这么多降水?”
沈河放慢脚步等她,又认真地回答说:“应该跟全球变暖有关吧。”
雨水丰厚的气味里,他们踏过泥泞不堪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