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出去时顺便从他卧室门口经过。
只见地上、床上都是摊开的乐谱,上面做了不少标记,估计一时半会不方便收拾。
再进门,沈河还在专心致志地翻看着什么。沈稚用膝盖移动到枕头边一看,才发现是她的剧本。
他郑重其事地评价:“你演寡妇?挺好玩的。”随即抛开,又从床头取了另一本书来看。也不知道是看到什么,脸上徐徐荡漾起笑容。
她斜着身子坐下,倦懒地靠到他肩膀上,视线也飘过去。
“我的肠子拉出了我的身体。”
——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句文字。
沈河若无其事地读着,沈稚保持这个姿势不动。
他一边窸窸窣窣地笑着一边说:“居然有人把帕拉尼克的《肠子》当成睡前读物放在床头柜上。”
这本书的卖点是恐怖、恶心和反胃。
经销商更是拿重口味做噱头,宣传了一次又一次。
而被嘲笑了的沈稚只是闭上眼,然后听到身边的人问:“看完了没?我翻下一页了。”
按理说,睡前读完这样的小说,应该是没有做别的事的兴致了。
沈稚慢吞吞地躺下了,沈河伸手关了灯。
卧室落入一片昏暗中。
床很宽,也很软,她没有着急阖上眼睛,只觉得靠近沈河那一侧的小指被微微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