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不再是记录着寻常的琐碎日常,也不是想象中指控若山雅美的证据,而是一段随笔:
“或许我早就死了,死在缥缈的理想里,死在无望的感情里,死在破碎的三观里;但我又好像活着,活在生活的压力里,活在社会的角落里,活在旁人的舆论里,活在亲人的期盼里。”【注一】
……
高桥雪最先无法接受,崩溃得大哭,声音嘶哑尖利,没有丝毫压制,似将过去承受的悲痛与压力,都倾注在这哭声中,通通释放出来。
社会公众的偏见、高桥雪的期盼、练习芭蕾舞的压力、社团的欺压、若山雅美的精神控制……
压死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害死高桥秀的从来不是一个人,而是每一个人。
猪饲廖垂着头,再难支撑强装出来的高傲,语气中满是懊悔丧气,“如果那个时候,是我去练习室,不让他吞下克尼罗那种毒药,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或许克尼罗对高桥秀而言,本身就不是毒药,”太宰治笑着,眼中满是嘲弄,“是解药也说不定。”
“你就是收到这封遗书,才会情绪失控,逃出剧院吧。”五条悟说。
“啊,说起来还要谢谢他,不过高桥秀那家伙,死前还故意给我一封遗书,他估计恨死我了吧。”猪饲料苦笑。
“不,恰恰相反,他已经原谅你了哦。”五条悟摇头,指着日记写着的内容。
“你看这段话有几个字被重复描了一遍,将平假名替换成片假名看看?”
虎杖悠仁探头,解读道:“上面写的……”
“我原谅你了,”猪饲廖面无表情,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他说,我原谅你了。”
他从头到尾干干净净,不染纤尘。
真是……自私啊。
太宰治走到猪饲廖面前,手指轻点她的额头,细碎的光环绕在她身上,仿佛像水一般温柔地包裹着。
“好了,事情解决。”太宰治拍拍手,轻松道。
“那我们走了哦。剩下的事情,就请两位小姐自行解决吧。”太宰治眉眼弯弯,很没有责任心,完全不打算包了售后服务,不再管猪饲廖和高桥雪,毫不犹豫地走出奶茶店。
见他走,众人也急忙跟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