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内耕一郎领着人匆匆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惨白的月光下一动不动压在人身上的青年。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嗓子眼都要下不去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谁让你擅自行动这么莽撞的!犯人要是有武器你······”
他的目光移到了青年流着血的手上,怒气值陡然飙升:“久川淮生!你还干坐着,你的手不要了吗?!”
伊达航沉着脸色扶起沉默的红发青年,才看到他压着的犯人已经死了。这会月光照得透亮,一眼就能看出犯人不是正常死亡。竹内耕一郎看着低头不语的红发青年,又看看地上没了气息的犯人,只觉得自己加班这么多天也没有这一刻疲累,只能挥了挥手让伊达航把人带回去看手。
爆处组也有值班的,看到久川淮生手流着血回来一个比一个紧张:“不是,久川啊,你发现了犯人的踪迹你也别莽上去啊。你莽上去也别用手啊,这是徒手握刀吗你,但凡出点差池你可能就拆不了炸.弹了啊。”
宫泽尚明打了下说话人的头:“瞎说什么,这痕迹不深,不会有问题。久川你先养几天,左右我们最近也没案子。”
久川淮生这会和往常无异,抬头冲他笑:“我知道的宫泽前辈,我还想在爆处组待着呢,我就喜欢这地儿,要为了那么个糟心玩意儿把自己的手伤了不值当,肯定好好养。”
他被送回警视厅是为了包扎伤口,这伤不至于叫救护车,搜查一科的车也不可能为了久川特地绕道送他回家,竹内耕一郎和伊达航都放心不下这人,干脆一起带来了警视厅。
但是包扎完了,久川淮生就还是得回家,毕竟今天也不是他值班。爆处组那几人没从他脸上身上看出什么问题,虽然还是觉得很怪异,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嘱咐让人路上小心。
久川淮生走后,宫泽尚明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生生把旁边的人晃晕了:“我说宫泽,你也别来回转了,不是你说的久川的伤没问题吗?别自己吓自己。”
宫泽尚明停住脚步:“我不是觉着他手有问题,我觉着他今晚不太对,哪哪看着都怪异。”
“他抓住了犯人但是没有夸自己?”同事给出了一种猜测。
“不止。”宫泽尚明摇头。
“他今晚的话太少了?”同事给出了第二种猜测。
宫泽尚明若有所思。
“是因为你今晚难得没有生起想揍他的想法吧。”另一个同事说。
“对啊!”宫泽尚明疑惑地捶自己的掌心,“本来他回个家把自己的手弄伤了我应该很生气,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坐在那里的时候我就是生不起骂人的想法。果然不对劲吧?”
“其实我也觉得,”方才一语道破的同事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他今晚给我一种不太对的感觉,我听说那位被他撞见的犯人服毒自杀了,他不会是因为这事在心里想多了吧?”
“但那位犯人自杀和他也没关系,久川不像是会为了这种事情想多的人。”宫泽尚明摸出自己的手机,“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