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倒计时很快就过去了，药剂图纸消失，原地只剩下制作成功的二十只香水瓶子般大小的药剂。

药剂瓶内的液体成半透明状，细看又仿佛夹杂着微尘般细小的金粉，就如同浩瀚夜空中遍布的星辰一样。

沈域此时脑海中也跟药剂似的，炸开无数星星点点的金光。

“唔……”

弱点被狠狠捅一下的感觉实在令人头皮发麻，他一下软倒在魔族胸口，酸软酥麻顺着靶子中心蔓延向四肢百骸，沈域浑身脱力，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藤床上的二十只药剂瓶静静立着无人问津，内部盛放的液体被制作出来后只安生了不到片刻便跟着猛烈摇晃起来。

药剂液体晃，药剂瓶也随之摇晃，星星点点的金光变幻莫测，似乎还伴随着粘稠含糊的水声与耳语。

失神之际沈域思维发散地想，他说行动前放松一下，魔王莫不是理解成了疯狂一下。

啧，虽然真的很爽，下次时间充裕了再来一次。

又过了小半天，药剂瓶的晃动才止住，内部的液体也渐渐恢复平静。一只骨感分明的手将伸来将瓶子一一拾取收好，一半随意扔到自己空间里堆放东西的位置，剩下一半被轻哄着让另一个人收进背包。

他嗓音喑哑性感，带着事后的慵懒和餍足。

沈域懒洋洋睨他一眼，收好药剂又捏着人的下巴狠狠亲吻一番，唇舌纠缠呼吸交织，只觉刚满足过的身体又开始叫嚣不满了，恨不得整日和面前的男妖精黏在一起才好。

两人差不多消失了三天时间，再出现在奥斯汀和昆娜面前时皆是收拾妥当，一个沉静，一个懒散，后者眉眼间肉眼可见的愉悦。

奥斯汀见了他们：“准备好了？”

沈域颔首。

奥斯汀：“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

晨辉教会，被封锁的圣殿里失控的意识碎片正费力沟通位于遥远空间的伟大存在，试图将其唤醒。

就在这时，祂理智不多的脑子里忽然察觉到外界被严密布置的防御屏障被从外部打开了一瞬，气息很熟悉，属于奥斯汀和昆娜。

教会内部人员身上都携带有特殊的魔法物品，能够帮助他们通过防御屏障的辨认，教皇和圣徒也不例外。

回到圣堂后，奥斯汀和昆娜径直现身于圣殿内部，奥斯汀捂着胸口面色苍白，昆娜嘴角染血需要拄着巨剑借力，一看就是刚和谁恶战了一场。

意识碎片顿时就像被冒犯了一样，刚要质问谁允许他们进入圣殿的，还未开口，立刻发觉跟在他们身后进入防御阵的多出了两个陌生的气息。

不不不，也不算陌生，是谁呢？

啊！是魔王和他的同伴沈域！

意识碎片力图让自己更清醒理智一点，但混乱和失控也同时在侵扰着祂。

就在这短短时间内，有奥斯汀和昆娜的掩护，迅速进入圣殿的沈域、魔王几乎没有停留的，利用教皇演示过的通行方法突破重重禁制闪身跃入圣泉里。

圣泉静静吞没二人的身影，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意识碎片这反应过来也来不及了，疯狂地怒问着奥斯汀：

【你在做什么！】

【为什么会闯入圣殿！】

【为什么会粗心地让那两个职业者跟进来，还被他们溜进了圣泉！】

【啊！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抱歉，敬爱的造物主，是我的错。”奥斯汀放下捂着胸口的手，低着头状似愧疚道。

但若是意识碎片这时候再清醒一点，就会发现低着头的奥斯汀脸上毫无愧色，相反嘴角还挂着往常悲天悯人的笑。

他好心地问：“需要我进入圣泉将那两个胆敢闯入的人抓出来么？”

【滚！】

意识碎片愤怒不已，思绪下一秒又陷入混乱，开始狂热赞颂：

【至高无上的伟大存在！】

【痛苦的创造者与毁灭者！】

【巡游虚空的无尽主宰！】

恢复理智絮语：

【我要把圣泉挪走！】

【有什么用！他们已经进去了！】

【没关系，没关系，伟大的主宰即将苏醒，他们一个也逃不了，一个也逃不了】

【巡游虚空的无尽主宰！】

【我是您最虔诚的仆人，请聆听我的召唤！】

静静听着这些普通教众孜孜以求的“神恩”，奥斯汀嘴角的笑带上一抹嘲意。

这个时候，进入圣泉的沈域和魔王也遭遇到了预料之外的危机。

他们纵身跃入圣泉后身体不受控制地迅速坠落下潜，周围分明满满都是略带白光和金芒的水液，却无需术法防御就能自由呼吸。

他们不停地在坠落，随着身体的下坠，意识渐渐模糊，牵在一起的手也慢慢松开……

……

耳边充斥着模糊不清的低语，压抑疯狂，像是有成千上万个人在耳边情绪激烈地高声说话，并且还是自说自话、自言自语，让人头疼欲裂。

沈域头脑胀痛地醒来，发觉身体的各个角落也在传来连绵不绝的刺痛，让他仿佛一夜回到没服下【银月】前生长痛发作的日子。

他拧眉睁开眼，却见自己不知何时变换到人鱼状态，双腿变成了修长的鱼尾，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鱼尾巴变得好丑。

一片片璀璨靓丽有如顶级宝石的光滑鳞片，如今颜色暗沉，表面多了一层粘稠滑腻的黏液，鳞片间生出尖利的骨刺，尾鳍不再轻薄如纱，而是更偏向坚硬和锋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