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无奈,他只能带了妻子逃到了州城。
可在州城里寻了几日,没能找到活计,他又到了这城郊村落,替人打起了短工,勉强糊口渡日。
没有地方住,他只能住在这破庙中,酬劳不多,一家三口便省吃俭用,苦苦支撑。
日子虽然苦,但好歹是保住了性命,刘大叔也已满足。
但万万没想到,就在前两日,他一家又罹遇大难。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他一家三口正在田里劳作,本想着尽早将农活干完,好早一点回去休息。
可那田垄上,却忽地飞奔出一匹青白相间的烈马,那烈马纵行田垄,来势极快,一刹那间,便已杀至近处。
刘大叔一家三口没能避让开来,被那烈马撞伤、踢伤,以至于伤筋动骨。
当时刘大叔便慌了,赶忙唤人来帮忙救人。
后来同在田上劳作的佃户瞧见了,便帮忙扶了伤员回这庙里。
也是从他们口中,刘大叔才知晓,这匹烈马名唤“惊雷”,乃是他们的东家,历城县主的心爱之马。
既是烈马伤人,刘大叔只能寻那分管田地的管事,要求其向县公禀明此事,希望县公府出钱救治。
可那县公府只拨了一贯大钱下来,算作是烈马伤人的赔付。
这一贯大钱,治个擦伤淤痕,倒是足够了。
可刘家妇人和孩子,都是伤到筋骨的大伤,这一贯钱哪里能够?
刘大叔没了办法,他也不敢再去闹事。
谁都清楚,他这东家,乃是皇帝封的县公,那可是顶了天的大人物。
开罪了他,只怕小命都难保住。
他便拿了这一贯钱,请了游方郎中替妇人孩子治伤。
这一贯钱,自是不够买药的,那郎中只将断骨接正,便撒手不管。
就连这固定伤处的夹板绑带,都是刘大叔自己绑上的。
听了整个故事,韦敏已气愤非常。
那历城县公权势滔天,麾下田产无数,居然连这么点医药钱都不愿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