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望着夏老师，慢慢的摇头。
“看过类似的书？”夏至追问。
阮糖依旧摇头。
不过忽然想起什么，小小的张张嘴巴，“前......前段时，看......看过徐老师的书。”
“紫绒？”
“嗯。”
“她跟我引荐你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真的有天赋。”夏至笑得温柔，脸上的褶子在日光下，越发的深了不少。
阮糖看着她的眼睛，总觉得无比熟悉，像是很久以前就见过一样。
“孩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原来夏至也有同样的疑惑。
阮糖眨眨眼睛，嘴巴动动，像只小仓鼠似的，却没有说话。
“你今年多大了？”夏至坐了下来，像是要长久的攀谈。
“19。”阮糖双肩紧绷，坐在位置上，看起来很小一只。
“十九啊......”夏至的眼里充满了希冀，“如果我的女儿还在，她也该跟你一般大。”
说完，阮糖注视着夏老师，她看见，夏老师的眼里有着隐隐的忧伤。
她对父母早已没有了印象，只记得常常戳她脊梁骨，对她冷嘲热讽的养父母。
养父母对她漠不关心，只希望她能钓到一个优性alpha，至于她是不是健康，是不是快乐，甚至是不是活着，都不重要。
她嫁给宋辰溪之后，养父母得到了一笔钱，用他们俩的话讲，这一辈子都花不完了。
阮糖对钱没有什么概念，没有人给过她很多钱，目前也没有让她有花很多钱的机会。
“这鱼是谁的啊？”随着一个同学的呼声，阮糖回过神来。
那是她套圈得来的，是她的鱼，她和宋辰溪两人的鱼。
“我......我的！”阮糖说话的语速真的很慢，听起来很让人心疼。
她跟老师礼貌点头后，就小跑着出了画室。
夏至望着她急匆匆的背影，苦涩的笑笑。
随即，她拿出手机，给“小助理”编辑了一条信息——
【夏至：帮我查一个人，事无巨细，越快越好。】
阮糖来到休息室，几个年轻的女孩围着她的鱼缸。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害怕，不知道是不是小鱼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好，小妹妹，”一个扎着高马尾的高个子女生看着她，“这鱼是你吗？”
阮糖紧张的拨开众人，抱着鱼缸，双肩微微颤抖。
女生觉得她有点奇怪，但还是笑着问：“我好喜欢啊，可以送我一条吗，我有鱼缸的。”
“不能......不能，送。”阮糖的小脸煞白，语速更慢了。
女生吃瘪，有些不高兴，“那，在哪里买的，我也想买。”
阮糖抬眼看了一下她，小声喃喃，“在......在小吃街，套......套圈。”
“好吧，谢谢你。”女生们恹恹的走开了。
阮糖抱着怀里的鱼缸，瘫坐下来。
她看着缸里活蹦乱跳的鱼，会心的笑了笑。
这不仅仅只是两条珍珠鱼，更是和宋辰溪一起的美好回忆。
阮糖拿出宋辰溪给她买的白色智能机，想法信息给她，可又不敢，害怕会打扰到她，给她增添麻烦。
她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和宋辰溪分开，才刚过去一个小时，她竟然已经这么想她了。
是的，她好想她。
会议室里，坐了一圈人。
宋辰溪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她的专属座位。
会议刚开始，一群人跳出来发言。
颇有种古代，女帝上朝，一堆人有事启奏的架势。
“小宋总，咱们公司这个季度的业绩直线下滑，和去年同期相比，利润缩水了近一半。”
一半？这么严重？
宋辰溪捏着笔的手轻颤了一下。
原来，公司的情况已经这样不容乐观了？
“小宋总，人才流失非常严重，这个月又陆陆续续有六名设计人员离职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校招或者其他途径招聘设计师了？”
设计部一共也才二十几个人，一个月走六个，这不是要命的节奏吗？
宋辰溪之前就听说，公司不合理的制度，留不住优秀的设计人员，但是没有想到，情况已经这么严峻。
“还有，我可听说，小宋总，您本人，似乎正在卷入一些不可描述的丑闻里，这对公司运作会不会有影响？”说这话的人，是老梁的狗腿子。
宋辰溪手上转动的笔突然停下，她抬头望去，老梁此时，正双手环胸，背靠在椅子背上，斜着眼睛看她。
像是在说，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要怎么辩解。
“丑闻？”
“哪方面的？”
“难道是因为这个，才导致收益下滑的？”
“这可怎么办啊，小宋总是不是应该给出一个解释？”
......
私下里，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宋辰溪用力拍了一下桌面，神色冷淡，声音更是冰冻了一般，“什么丑闻？我本人都不知道，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那人不敢说了，推了推厚重的镜片，然后看向老梁。
“咳咳......”老梁将雪茄剪断，捏在手里，身边立刻有人给他点上。
“梁叔，”宋辰溪闻声转头看向老梁，“莫非，您知道？”
“也对，您的眼线遍布整个槐市，就算没有的事情，您也能给自圆其说了，是不是？”
老梁脸上一黑，他没有想到宋辰溪会第一时间怼他。
如果是以前，这个恃才傲物，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终极草包，一定会立刻散会，跑到他办公室一顿紧张询问，然后砸东西发脾气，让他务必去解决。
临了还会念他的好，撂下一句“交给你了，梁叔，我爸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小宋总，这是在怀疑我吗？”老梁深吸一口雪茄，吐出浓浓的烟雾，“我在宋氏兢兢业业几十载，难不成还会害你？”
宋辰溪捋了一把头发，露出耳边黑色的玫瑰纹身，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老梁，“这，恐怕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