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爷子“呵呵”地笑着,回头扫了华清年一眼。
昨日里,他从华清年那里知晓些内情,虽没彻底弄清楚来龙去脉,但被着意嘱咐了,不能让沈琼知道此事背后有裴明彻的手笔。
未免沈琼觉察出什么,华清年还特地央求了自家祖父,暂且先不要透露这毒的来历。毕竟沈琼这个人看起来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可实际上却敏锐得很,抓着些蛛丝马迹,就能顺藤摸瓜地猜出许多来。
华老爷子一生醉心医术,不擅长扯谎,只能将沈琼抛来的这难题扔给了华清年。
“沈姑娘就不必为此费心了,”华清年面不改色地扯谎道,“你虽是家大业大,但在此事上终归是外行,我已经托了一位相熟的好友,让他顺道帮着办了此事。”
沈琼闻言,又郑重其事地道了声谢。
她先前是想着,等离开京城的时候给华清年送一份大礼,可如今却压根不知道什么分量的礼才能还了这人情了。
华老爷子这次来,倒不单单是为了通知沈琼这件事,特地重新为沈琼诊了脉,又细细地看了她的眼疾,方才离去,大有要将这病给研究个透彻的样子。
沈家众人是乐昏了头,等到华家祖孙离开后,沈琼捏着华老爷子留下的药方,后知后觉地问道:“老爷子是不是压根没讲,我这病是从何而起?”
“管他呢,”桃酥话音里透着满满的笑意,“只要能将这病医好,就足够了。咱们又不是要改行当大夫去的,细究那些个医理也没什么用处啊。”
沈琼斜倚在石桌旁,撑着腮:“话是这么说没错……”
可她总觉着,这背后应当是有什么蹊跷。
但不管怎么说,华家总是没任何坏心的,沈琼兀自想了会儿,便抛之脑后了,准备改日寻个合适的时机再试探试探华清年。
因着沈琼的眼疾,云姑这些日子可谓是难熬得很,如今总算是彻底放下心头的大石头,兴高采烈地同沈琼商量道:“咱们晚间到得月楼去吧,将采青也一并叫来,去庆祝庆祝。”
“好啊。”沈琼爽快地应了下来。
云姑亲自去按着华老爷子的药方抓了药来,给沈琼煎了一贴,等她捏着鼻子饮下之后,便张罗着要往得月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