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自己将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云姑看着,却只觉着心中一酸。
这些年来,云姑是看着沈琼一点点长大的。
沈琼虽娇气,偶尔也会任性,但其实算是个很懂事的姑娘,善解人意,心地也很好。如今双目失明,最苦的人分明是她,可她却从未抱怨过什么,如今甚至还能若无其事地宽慰着旁人。
等到沈琼说完,云姑强撑着笑了声:“好,都依着阿娇的意思。”
等到第二日,云姑依言往将军府去了一趟。
江云晴原就记挂着沈琼的生辰,一早准备好了贺礼,如今听沈琼想要小聚,便鼓起胆子亲自去请示了二夫人。钱氏近来忙着府中的账务,加上有陈嬷嬷在,再没插手过绿漪阁的事情,如今竟也没为难,应允了下来。
而桃酥则去了小梨园,将沈琼生辰之事告知了春和,含笑道:“我家姑娘说,若公子那日已有旁的安排,便不用费心。若是凑巧有空,不妨过去坐坐。”
如今这京城之中,想要请春和过府的人不计其数,可却没几个能成的,大都失望而回。桃酥听人提过此事,但心中却笃定,只要不是有旁的要紧事,春和是必定会应下的。
虽然外边的人都在传,说春和这个人孤高自傲,桃酥也曾信以为真,这些日子接触下来才发现并非如此。他是个很温柔的人,也很有耐性,说话时声音里都透着笑意,桃酥从没见他不悦或是动怒。
果不其然,春和压根没犹豫便应了下来,承诺道:“届时我必定早早地过去。前些日子同你家姑娘商量过的话本已经改好,这几日正在排演,届时恰好可以唱给她听。”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桃酥喜笑颜开。
沈琼在京中并没几个熟识的人,生辰宴原本只准备请江云晴与春和,可阴差阳错地,却又多两人。
一个是庄茹。她去花想容买胭脂之时,恰巧得知了此事,再加上桃酥顺水推舟问了句,她立时便应了下来,届时要去给沈琼庆生,顺道蹭饭。
自打吃过花想容的点心后,她可是一直心心念念着,想要尝一尝云姑的手艺的。
另一个则是华清年。六月初一那日,恰好是施针的日子,沈琼便提早同华清年商量,想要提前一日或是推后一日。
华清年听了她这话,无奈笑道:“沈姑娘,这可不是做生意,该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