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原就是为这件事来的,随即应道:“你只管安心养病,这件事情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
“那我就只管当我的甩手掌柜了。”沈琼伸了个懒腰,脸上尽是笑意,“云姑,采青远道而来,今晚你不如亲自下厨,给我们烧几道好菜呗。”
这几日病中,她模样憔悴了许多,可笑起来的时候却仍旧很是好看,让人见着便不由得心生欢喜,仿佛再大的难事都不算什么了。
这边是张罗着给采青接风洗尘,沉闷了好几日的院子多了些笑声,但秦|王府那边却是气氛凝重得很。
华清年两日来都没怎么歇息,为沈琼的病愁得厉害,尤其是每每对上裴明彻那张脸的时候,就更要命了。
“恕我才疏学浅,是真不清楚沈姑娘那病是因何而起。”华清年眼底都是血丝,仰头倚在那里,叹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先试试看了。”
裴明彻在窗边站着,头也不回道:“怎么试?”
“针灸。”华清年琢磨了两日,勉强理出个章程来。
裴明彻又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华清年白了裴明彻一眼,怕刺激着他,便没说话。
自打那日华清年从沈家回来,将事情如实告知裴明彻后,他便像是遭了重创,脸色阴沉得很,这两日来都没半点缓和。
饶是华清年,也不敢在这种时候给他火上浇油。
华清年也很清楚,裴明彻如今心中必然是煎熬得很,毕竟知晓当年旧事,又知晓沈琼旧病复发,怎么都不可能淡然处之,只怕他如今都恨不得能以身替之了。
但这种事情,的确没旁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华清年也不敢轻易打包票。
裴明彻沉默片刻后又问道:“你家老爷子呢?”
他口中这位“老爷子”,是华清年的祖父,也是当世有名的圣手,曾在太医院任职三十余年。前几年以“年事已高”为借口请辞,结果离宫之后,便出门云游四海去了,着实看不出半点身体不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