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着哈欠去卫生间洗漱了之后给小金毛套上牵引绳，带着它下楼去溜圈。

再回来时苏红珍已经在厨房忙活了，盛宁赶紧把甜甜圈抱回自己卧室，倒了一碗狗粮摆它面前。

没一会儿，程音和闫鹏飞也起来了，今天是周六，虽不用去上班，但他们已经预约好了要去医院做产检。

一家四口坐在餐桌。

苏红珍挑出个用红笔标记了的煮鸡蛋放程音碗边：“我昨天碰到一个挑着担子卖土鸡蛋的小贩，个个鸡蛋都新鲜，比超市里卖的好多了，我买了三十个，够你吃一个月的了。”

程音接过，客气道：“谢谢妈。”

一顿早餐接近尾声，她放下勺子，犹豫着开口：“妈，宁宁从那只小金毛刚出生就开始养，养了小半年了，突然就送走她舍不得。”

“是啊妈。”闫鹏飞帮着道：“我同事的老婆怀二胎时也养了条小柯基呢。”

苏红珍先前还慈眉带笑的表情瞬间消失殆尽，严厉地瞪着眼：“电视里的专家都说了，狗身上脏得很，细菌病毒一大堆，要是传染给我孙子怎么办？！”

“不会的。”盛宁忙给她解释：“我在网上查了好多资料，只要做好卫生，定期体检打疫苗，孕妇也可以养宠物。而且我就像以前一样就在自己房间养，不会让它跑出来的。”

苏红珍根本不信：“你在网上查的那些能有电视台的专家靠谱？”

盛宁不死心道：“妈妈等会儿不是要去孕检吗，可以让她问问医生。”

“就算没细菌病毒，它成天在地上滚也脏得很，再说了你能保证它一定不从你房间跑出来？万一它跑出来撞到你妈妈的肚子，或者咬人了怎么办？”

苏红珍板起脸教训盛宁：“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妈都三十七了，这胎要是没了以后还能怀得上？！我的孙子是个小畜生能比得上的？”

她把话说得绝：“你们要是不同意把这狗送走，我就趁着你们哪天不在再把它扔掉！”

餐桌的气氛降至冰点。

闫鹏飞赶紧打圆场，给老太天拍背顺气：“妈您身体不好，还有心脏病呢，别生气了啊。”

“知道我身体不好还这样气我，我看你们是巴不得我早点死。”

“怎么可能，我们都盼着您长命百岁呢。”程音去给她倒了杯水，路过盛宁时小声道：“宁宁你先回房间去。”

盛宁没办法只能回到了自己房间，十几分钟后程音也进来了。

“宁宁你别怪你奶奶，她这么大年纪了，盼了好多年才盼到个孙子，紧张点也是人之常情。”

小金毛被少女抱在怀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她睫毛垂着，没有吭声，今早上奶奶的话让她知道了甜甜圈昨晚才不是自己跑丢的。

是被她故意扔的！

“我刚和你闫叔叔商量了下，”程音说道：“我怀孕的这段时间，要么暂时把甜甜圈寄养在宠物店，要么你问问你身边的同学朋友有没有想养狗的。”

两个解决的办法，可都得把她的甜甜圈送走，盛宁抱着它的手紧了紧，头顶传来很轻很温柔的碰触。

像小时候很多次那样，程音揉了揉她的头：“宁宁乖，别让妈妈为难好不好，你知道的，妈妈这些年也不容易。”

盛宁一岁还不到的时候，盛国伟就出轨了，程音选择了离婚。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赚钱还债，其中的艰辛盛宁都看在眼里。

所以她从小就很乖，不会像别的小朋友一样吵着买这买那，连程音主动要给她买新衣服都会摆着小手说不要。

房间里静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