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她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耍小性子,到未央殿的时候,苏颜已经有些发热,太医就在殿里候着,隔着帐幔和一方巾帕为苏颜诊脉,开了方子叫小厨房去煎药。
药汁又涩又苦,苏颜饮了半碗就喝不下了,她把碗推开:“安知,我困了,要睡觉了。”
安知自知劝不动苏颜将药喝完,只好屏退宫人,熄了灯烛,只在外屋留了一盏琉璃灯,自己伺候着,随时听里面的动静。
罗瑾很晚才出光明大殿回东宫,他是太子,将来的皇帝,少不得和文武百官们周旋,一耽搁就是现在,皇帝留他在光明大殿留宿,可罗瑾放心不下,他知道苏颜身子弱,想知道她今夜有不有事情。
夜风很凉,罗瑾走在空旷无人的宫道上。
他生的相貌堂堂,十分有威仪,是那种及其英武俊朗的男人,有精壮的肌肉,有宽阔的胸膛和立体的五官,还有深邃的眼神,唯独没有夏裴身上那种儒雅到极致的书生气。
那种一阵风都能吹跑的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罗瑾蹙眉,加快了步伐。
回到东宫,罗瑾走到了未央殿,在得知苏颜吃过药已经睡下以后,他才安了心。按照规矩,罗瑾离京三月,第一晚应该在太子妃的未央殿留宿,考虑到她晚上受了寒气刚睡下,不好折腾,罗瑾便回了泰和殿,堆积如山的奏疏摆满一桌,他处理了一个多时辰才睡去。
翌日清晨,太子妃被冷落的消息就已经在东宫的几个姬妾间流传了。
接下来的几天,罗瑾一直忙于军务,没有去未央殿。于是,太子妃失宠的传闻算进一步坐实了。
苏颜坐在房中翻话折子看,无聊的直打呵欠,眼看天又要黑了,罗瑾今夜还是不来么?苏颜记得清楚,上一世他从西南回来以后,足足冷落了自己数月,直到太后举行宫宴才再一次见面,难道今生还如前世一般么?那天她明明温柔可人,没有惹恼了他的。
苏颜心里有些烦躁,把话折子搁在一旁,伸出白嫩的手:“安知,陪我出去吹吹风。”
这回安心很谨慎,虽是五月的天,晚间还是有些凉意,她取了件藕荷色的小披肩为苏颜穿好,这才引着苏颜往院里去。
花园的花儿姹紫嫣红,只可惜天色暗了辨不清模样,倒是微风习习,卷着花香极为好嗅。
与此同时,太子府的书房内,罗瑾由贴身侍卫服侍着卸去银甲,自己理着袖子往梨花木太师椅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