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炎心情好,很是好客地招待了岑隐一番。
慕炎乐了,但礼部尚书范培中却快要哭了。
大盛百余年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聘过皇后,都是从太子妃或者皇子妃或者亲王妃被册封为皇后。
这短短月余,范培中就瘦了一大圈。
在过去的一月中,范培中一方面要处理内阁与礼部的政务,另一方面还要忙里偷闲地翻那些古礼,整理从下聘到大婚的仪程,折子写了好几道,被慕炎推翻了三次才算定下。
慕炎是天子,聘皇后,按照礼数,他压根儿不用出面。
可是他们这位新帝一向不走寻常路,他就非要自己去下聘,为此,仪程才反反复复地改了三次。
现在好不容易下聘的仪程都定下了,他才松了口气,想着这两天回府好好歇一歇,结果临到时候,不但慕炎要去端木府下聘,居然连岑隐也要一起去。
这还有完没完了!
再说了,岑隐是四姑娘的义兄,不是应该是娘家人吗?!他陪着男方去下聘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新君做事也太不靠谱了吧!
范培中完全无法理解这新帝到底在想些什么,新帝难道不知道外人都在传他惧岑隐如虎吗?!他不尽量与岑隐撇清关系,反而还要带着岑隐一起去下聘,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啊!
有一瞬,范培中几乎想要翻桌,撂担子不干了。
这礼部尚书谁爱干谁干去!
那也只是一瞬间的冲动,范培中当然不会为此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