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郡王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额角青筋乱跳,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不已。
董氏见状,连忙给他抚着胸口顺气,眼帘半垂,长翘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两下。
泰郡王愤然道:“本王不同意开棺,谁让他们这么干的?!本王可是堂堂郡王,他们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逆子,是不是你?你母妃都合眼了,你非要让她在泉下也不安息,非要掘她的墓,你是何居心!”
难怪俗话说儿女是前世的债,他看他这个逆子简直就是上辈子来寻仇的!
泰郡王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愤怒之下,又隐约藏着一抹慌乱。
慕瑾凡将他的这抹慌乱看在了眼里,漆黑的眸子恍如一汪无底寒潭,又静又冷,再问道:“父王,母妃嫁给您十七年,把王府料理妥妥当当,可有做错过什么吗?”
泰郡王被慕瑾凡看得心里发虚,下意识地拔高了嗓门,又斥道:“没规矩!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是在质问为父,还是想训父?!”
“父王,你不敢回答吗?”慕瑾凡的声音如腊月寒风般冰冷。
对于他这个父王,他早就学会了不抱有希望,只是人的底线真是永无止境地低……
想到母妃躺在棺椁中的尸骨,想到母妃曾经飒爽的笑容,慕瑾凡感觉浑身像是浸泡在冰水中般,寒意侵骨。
他是想质问泰郡王,问他何不干脆休了母妃,为何非要杀了她!
母妃还那么年轻……
慕瑾凡的眼眶一阵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