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朝露也想让端木绯当个卑微的妾室,让她向自己低头。可是以端木绯的身份,真要是这样,慕祐景只怕非但不能得偿所愿,还会得罪岑隐和端木宪。
慕祐景收回远眺的目光,朝朝露看来,挑了挑剑眉。
慕祐景这段时日一直在筹谋着休妻的事,只是这件事没有皇帝皇后开口,一时成不了。
他也没想到端木绯今天会来,只是觉得这是个好机会,错过了,也不知道下次端木绯何时才会再进宫,想在宫外制造机会就能难了……
慕祐景的眼神越来越阴鸷,唇角还是噙着一抹浅笑,语调冰冷:“要是成了,干脆就让那贱人暴毙,把位子腾出来。”
听慕祐景说起“暴毙”,朝露的心跳漏了两拍,浑身冰凉,不安地把头低垂,目光下移,怔怔地盯着自己的鞋尖上绣的那对飞燕。
她想起了“暴毙”的江宁妃。
众所周知,江宁妃是被恶仆害死的,恶仆已然被杖毙,但是宫中也一直流传着另一个说法,说江宁妃是被“牺牲”的,至于是自愿牺牲,还是被迫牺牲,那就不得而知了。
朝露忍不住朝慕祐景阴冷的侧脸望了一眼,这时,慕祐景恰好又道:“还有什么机会呢……”
他烦躁地又朝涵星和端木绯所在的凉亭望去。
朝露又默默地收回了视线,欲言又止。
兄妹俩心思各异,不过都是心事重重,因此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座假山后站着一道着梅红褙子的倩影。
谢向菱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柔嫩的掌心中,几乎掐破了皮,神情阴冷彷如那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