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炎还是笑而不语,顺手拿起了方几上的那把火铳,在手上灵活地把玩着。
泰郡王的眼角又跳了跳,楚太夫人寿宴那日,他也在宣国公府,亲眼看着慕炎以这把火铳射伤了三皇子,而且还是两次。
当时那种情况下,不止是他,谁都怕慕炎逮着人就“咬”,谁也没敢多管闲事。
泰郡王的脸色白了一分,目光犹疑。慕炎连堂堂三皇子都说伤就伤,最后还无人治罪于他,更别提自己了,恐怕被伤了,也只能受着忍着。
形势比人强。
泰郡王在心里对自己说,眸子里闪闪烁烁。
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他还是乖乖地退了几步,重新站好,整袖,再恭恭敬敬地对着慕炎作揖行礼:“参见摄政王。”
他以为慕炎会中途喊免礼以显示自己的谦虚,结果慕炎等他行了全礼,都没任何反应。
这个慕炎果然轻狂,自己可是长辈,他也不怕折寿!
泰郡王暗暗地咬着后槽牙,心道:哼,武夫就是武夫,连伺候的人都不用内侍,还随身带着火铳,简直跟强盗没什么两样,这等粗鄙,不懂规矩,一点都不像他们慕家人!
不满归不满,泰郡王却不敢随意乱动,目光忍不住就朝慕炎手里的那把火铳看去,真怕这玩意会突然走火。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慕炎又把火铳在手里灵活地转了一圈,笑道:“泰郡王,这把火铳的准头、速度和射程都不错。”
“……”泰郡王的额头渗出些许冷汗,心道:慕炎把自己宣来既然不是为了拉拢,难道是为了威胁自己,让自己不敢反对他?
泰郡王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给慕炎找到借口为难自己,只好继续站着,干巴巴地附和了一句:“确实是好东西。”
说着,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之后,偏殿里就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