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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伯也是满头大汗。

两人都怕岑隐,但是更怕封炎即位后秋后算,两相权衡下,建安伯终究还是点头了:“华兄说的是。”

袁直伸手做请状,“侯爷,伯爷,请。”

安定侯和建安伯就在众人的目光中朝着养心殿的正殿走去,身形僵硬,几乎快要同手同脚了。

袁直领着两人进了皇帝的寝宫,跟着外面的人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其他人都默默地收回了视线,站在原地静候着,心思各异。

有人还在怕封炎翻旧账;有人同情安定侯和建安伯成了江德深手里的棋子;有的臣子暗自庆幸当年自己还在外放,不曾牵扯到逼宫的旧事中;还有人暗暗祈祷着希望可以改变局面,比如江德深与廖御史等三皇子党。

端木宪的心情最为复杂,封炎是他未来的孙女婿,他当然不希望封炎败,但是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皇帝不可能同意封炎当摄政王……

端木宪表面上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其实心中忐忑,拿不准封炎和岑隐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端木宪忍不住抬头朝封炎和岑隐望去,就见封炎正漫不经心地拈起肩头的一朵黄色的残花,捏在指间随意地转动了两下,几片摇摇欲坠的花瓣随之飘落……

而岑隐的目光正落在封炎手里的那朵残花上,唇角微微翘起。

这两人明明没有说话,也没有眼神交流,可是奇异地,端木宪又一次从他们二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忽然间,端木宪感觉脑子里似有一根断掉的珠串自己串在了一起,心也随之定了,觉得自己方才真是犯蠢了。

以岑隐独断独行的性子,这里哪有他们支持或者反对的余地啊!

端木宪随意地抚了抚衣袖,朝封炎和岑隐身后空荡荡的正殿望了一眼,同情地心道:建安侯还真是蠢,他自己也说了,一事归一事,怎么就被江德深给诓进去了呢!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端木宪冷静下来后,也不觉得时间难熬了,反正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其他人就没他这么气定神闲了,只觉得时间比平日里似乎放慢了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