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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刺骨的寒风猛地拂来,慕祐显浑然不觉,忧心忡忡地看着与他相距不过三步的端木绯。

端木绯抬手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戴上了斗篷的帽子,把全身上下都藏在大大的斗篷里。

她思忖了片刻,然后抬眼对上慕祐显的眼睛,脆声道:“显表哥,你放心吧,祖父现在的处理方式是最好的。”

“……”慕祐显却还是不放心,提醒道,“绯表妹,清者自清在朝堂上是不管用的。”

端木绯弯了弯唇角,一双大眼亮晶晶的,就像是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对方的意图应该就是让祖父为了自证清白把祖母放出来吧。”

慕祐显疑惑地动了动眉梢。

端木绯抱着藏在斗篷里的手炉,不紧不慢地接着道:“他们弹劾祖父谋害发妻,养废嫡子是假,毕竟那些早就是陈年旧事,最多引来一场舌战,谁也定不了祖父的罪。所以,他们只是以此作为挑事的由头而已,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真正为的是贺氏。

“祖父如果想要分辩,就只能把祖母放出来自证清白了。”

说话间,端木绯脸上的笑容更深,露出唇畔一对浅浅的梨涡,巧笑倩兮,“所以……不让他们如意就是了。”

慕祐显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地半垂眼帘,瞳孔中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如一汪深潭。

端木绯也停了下来,笑吟吟地望着天上的灿日,心道:反正到底定不定罪,也不是这些个御使说了算的。

两人只是驻足片刻,就继续往前走去。

端木绯掏出怀中的怀表,看了看时辰,用安抚的语气说道:“显表哥,祖父在朝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遇上过,没事的。”

端木绯的眸子清澈如水,唇角始终弯如新月。

慕祐显点头应了一声,仿佛被她感染般,浑身也放松了下来,唇角微翘,心里觉得他这个小表妹年纪虽小,却比自己要看得透彻多了。

而且,看她的样子,应该也并不相信是外祖父害死了发妻和长子,慕祐显半悬的心放下了。

了结了一桩心事,慕祐显又想起另一件事来,话锋一转:“绯表妹,炎表弟那边……你也别太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