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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期着一袭半新不旧的太师青竹叶纹直裰,风尘仆仆。

四年不见,端木期看着瘦了一圈,才三十几岁的人,鬓发间却多了些许银丝,平白老了好几岁。

三夫人唐氏落后了一步,她穿着一件铁锈色暗八仙褙子,她倒是胖了一圈,好像是端木期掉了的肉长到了她身上一般。

夫妻俩应该都是舟车劳顿,面色略显憔悴。

“父亲!”

端木期仿佛没看到这屋子的其他人般,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上首的端木宪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才叫了一声,端木期的眼眶已经红了,眼前浮着一层淡淡的泪光。

唐氏也叫了声“父亲”,紧接着跪在端木期身旁。

端木宪不给端木期说话的机会,淡淡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可是接到吏部调令了?”

端木宪当然知道吏部没有调令,这个问题是故意说给端木期听的。

端木珩也是聪明人,立刻就品出祖父的语外之音,眸色幽深。

“……”跪在地上的端木期微微睁眼,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他定了定神,立刻就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哭诉道:“父亲,儿子病了!”

“父亲,儿子得了胸痹,一到晚上就心绞如刀割,哎,那汝县就是个不毛之地,县里就那么几个半桶水的郎中,又没良药,儿子的病情是每况愈下啊。”

”您看,儿子瘦了一大圈,都快皮包骨头了!所以儿子只能回来了!“

端木期痛哭流涕,哭得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