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一闪,原本蓄势待发的身形放松了下来。
“马当然是自家养的,”青衣少年双臂抱胸笑了笑,露出一边嘴角浅浅的梨涡,油腔滑调地反问道,“还能从哪里来?”
班头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声,然后就转头问那个中年男子:“徐老爷,你怎么说?!”
徐老爷以袖口擦擦额头的汗珠,连忙道:“差爷,这些马都是我家马场的马!昨日在路上被人劫走了,这是这伙劫匪!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晋州口音!”
班头淡淡地瞥了青衣少年一眼,再问那位徐老爷:“徐老爷,捉贼见赃,总不能凭你三言两语,就说这些批马是你的吧,就算你是人证,那物证呢?”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是频频点头,是了,捉贼见赃,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差爷,我有物证!”徐老爷更激动了,举起一只手道,“差爷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检查马群的马蹄铁,我们徐家的马那都是打了特制的马蹄铁的,上面都刻着‘徐’字。”
班头根本就没打算问青衣少年他们的意思,直接傲然地一挥手,他手下的两个衙差就挎着刀气势汹汹地往马圈那边走。
两个衙差合力,轻轻松松地就扯住了马群中的一匹红马,又抬起红马的前腿,检查了那马蹄上钉的马蹄铁。
周遭几丈都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闻讯来看热闹的人那杂乱的脚步声从外围传来。
须臾,其中一个衙差高喊了起来:“班头,马蹄铁上是刻着‘徐’字。”
空气一冷,似要凝滞。
那些看热闹的人惊得连连后退,那惊恐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好了!”班头脸上的笑容更冷了,看着青衣少年一行人的眼神就如那盯上了猎物的猛兽般,神色间又带着几分趾高气的威压,“这下人证物证俱全,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徐老爷在一旁义愤填膺地说道:“差爷,您可一定要给小的做主,好好惩治这帮子无法无天的马匪啊!”
青衣少年不急反笑,浅浅的笑容中带着一分冰冷,两分肆意,三分叛逆,就像是一头漫步在山林间的豹子般,随时会露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