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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向菱斜眼朝端木绯瞥了一眼,眸底深黑如夜,立刻就收回了目光。

方才她在布告栏上也找到了端木绯的名字,端木绯的名字约莫在名单的中间,显然成绩平平。

不过如此,端木绯根本就不值得自己放在心上。

谢向菱的下巴昂得更高了,不疾不徐地从布告栏旁走过,走进了水阁中。

围在她身旁的那十来个姑娘立刻也跟了进去,门口一下子变得空旷了不少,还剩下七八姑娘站在公告栏前看初试名单。

伍从苏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挤在那几个姑娘之间伸长脖子张望了一番,找到了端木绯的名字,指着名单上的某个位置道:“绯绯,你过了初试了!”

端木绯满意地摸了摸下巴,这个不上不下的成绩刚刚好。

反正她只要混到最后一场考试,看到那幅画就够了。

她叫上伍从苏,也一起迈入水阁。

水阁的最前方,有三个胸口佩兰的女学学生坐在书案后,其中一人就是章岚,章岚对着端木绯招了招手。

那些过了初试的考生纷纷上前从章岚她们手里领了一支名签,书案上有四个竹筒,竹筒上分别写着“琴、棋、书、画”四个字。

章岚指着那四个竹筒温声道:“各位姑娘,请以自己的名签来选择复试的项目,复试在下午未时开始,各位姑娘可去西厢房用些便饭。”

谢向菱飞快地扫视了那四个竹筒一遍,果断地把手中的那支名签放入那个写着“画”的竹筒中。

琴棋书画,无论是哪一项,她都有自信可以通过复试,其中“画”是她最擅长的一样。

而且,她今日特意来考女学,并不单单是想成为女学的学生,是想要拜在戚氏的名下。

女学由三位女大家创办,戚氏、钟钰和李妱,世人常常拿这三个人作比较,赞钟钰有伯牙之才,赞李妱乃女中棋圣,而能诗擅画的戚氏,是三人中才名、贤名最为显赫的一个人,都说她不仅有咏絮之才,而且有林下之风。

要是自己能成为戚氏的入门弟子,待她日后成为太子乃至皇后,都是一则锦上添花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