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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然心里也明白此刻并非是最佳的时机,可是他心里也有万般的无奈,本来他是想找一个更好的机会的,可因为方才贺太后与皇帝的龃龉,恐怕今天再也不会有什么好时机了。

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皇上,”君然对着御座上的皇帝抱拳,朗声请示道,“敢问臣何时可以启程前往北境?”

他明朗不失稳重的声音清晰地回响在殿内,光禄寺卿的额头又开始冒汗了。

话音落下后,殿内的觥筹交错声霎时就停止了。

皇帝随意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啪”,瓷杯与案几的撞击声充分地显示出皇帝心中的不悦。

殿内的丝竹声也戛然而止,只剩下了殿外那似近还远的蝉鸣声,单调而凄厉。

皇帝漆黑的眸子幽深如无底深渊,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那种不怒自威的君王威仪如排山倒海般涌来。

然而,君然依旧傲然而立,不动如山。

皇帝的神情更冷了。太后仗着生母的份位拿捏自己,甩脸色给自己,这君然也有学有样了!

“不急。”皇帝随口敷衍道,“勇武大将军刚来了军报,这半个多月北燕人连战连败,灵武城固若金汤。”

言下之意是有了勇武大将军支援简王,君然也不用去北境了。

君然双目微瞠,抱拳的双手霎时绷得更紧了,手背上清晰地浮现根根青筋,心中如潮水般汹涌地起起落落。

他知道之前皇帝会恩准他去北境,肯定是封炎的功劳。

然而,圣心易变。

皇帝对父皇、对简王府的提防终于还是占据了上风。

皇帝一拖再拖,不让自己启程,而自己却无可奈何,只能一次次地自请,一次次地被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