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內侍也看到了端木绯,心下恍然大悟,原来这只八哥是四姑娘的鸟啊。
端木绯对着岑隐很可爱地笑了笑,就乖巧地坐下了,与岑隐只隔着一个小小的方几。
屋子里,立刻就有內侍悄悄地添了一个火盆,还有人殷勤地端茶送水并送来一个新的手炉,一个个体贴周到,似乎都知道端木绯怕冷。
端木绯感觉就像是待在自己家里似的,她差点就想找內侍随便讨本书翻翻……
“呱呱!”小八哥见岑隐没给自己松仁吃,又对着他叫了两声,让端木绯颇为惭愧,只觉得自己没管好鸟。
她伸指在小八哥的额心弹了一下,小八哥登时就委屈了,“嘎嘎”地叫得更大声,直飞到了岑隐的左肩上,还跳了两下,似乎在向岑隐告状。
这一回,中年內侍惊得脑中空白了一瞬,这鸟真是胆大包天啊!竟然还这样骚扰督主!
端木绯更惭愧了,感觉是自己没把鸟教好,才让它出来丢人现眼。
岑隐安抚地在小八哥的下巴上勾了勾,动作娴熟。
端木绯看得傻眼了,而中年內侍已经出离震惊了,他总算想了自己的正事,清了清嗓子后,继续禀起来:
“督主,遗诏拓本的事,据说是乱党白兰军所为,先是姑苏城、广陵城、临江城、禾兴城四城都被白兰军的人张贴了遗诏拓本,锦衣卫都已经分散到各城控制局势,具体程训离还在查。”
“皇上因为剿匪不力的事,斥了施总兵、于参将几人,倒是封公子因为提早被皇上召回,躲过了这件事。”
“白兰军至今还没有被剿灭,匪首白兰及其亲信潜逃在外,下落不明,施总兵每每闻讯去拿人都晚了一步……”
“最近匪首白兰又在吴兴城、山阴城张贴了遗诏拓本,闹得民间议论纷纷,尤其是那些读书人,都在传皇上……”
说到这里,中年內侍迟疑地瞥了端木绯一眼,不知道当不当说下去。
然而,岑隐面色不改,还是气定神闲地饮着茶,仿佛这些事根本就不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