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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炎自己进了院子,从堂屋再拐进了东次间里。

屋子里已经坐着一个人,一个着宝蓝色直裰的丽色青年正坐在一张圆桌旁,手里拿着一册书,神态悠闲地翻着书页。

听闻挑帘声,青年从书中抬眼与封炎四目对视,如朱染的薄唇微勾,“阿炎。”

“大哥。”封炎笑吟吟地对着岑隐喊道,一撩袍,在他对面坐下了。他也不跟岑隐客气,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温茶水。

岑隐把旁边一个一尺来长的红漆木匣子推到了封炎跟前,他什么也没说,但是封炎却似乎已经知道了匣子里面是什么,抬手在匣子边缘摩挲了一下,然后,郑重地放在了手边。

“大哥,京里的事就拜托大哥了!”封炎对着岑隐拱了拱手。

岑隐微微一笑,看着封炎的眼眸温和如长兄,“你放心吧。一切有我。”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云淡风轻的口吻,由他说来,就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岑隐说的,封炎自然信,只是每每想到岑隐,想到远在蒲国的姨母许景思是如何走到如今的地位,他就觉得心痛难当。

有的仇不共戴天。

也不可能有冰释前嫌的一日。

封炎浓密的长睫半垂,眸底微有暗影,愈来愈深。

周围了静了一会儿,封炎抬眼又看向了岑隐,欲言又止道:“大哥,耿海不是说……”

他才说了这么几个字,就被岑隐抬手打断了。

岑隐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知道封炎想说什么,但是,他是不会让耿海如愿以偿的!

岑隐十分平静,如那结冰的水面般没有一丝涟漪,更没有动摇,“人都已经死了,尘归尘,土归土,留下尸骨遗骸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