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星也没心思吹风了,余惊未消地拉起端木绯的小手往船舱方向走去,嘴里说着:“绯表妹,吓死本宫了!我们去安平皇姑母那里拜拜观音吧。”
表姐妹俩说着走远了。
那个中年內侍停在了原地,目送表姐妹俩进了船舱后,这才收回了视线,转头又看向了那断开的扶栏,目光凝滞在那略显平整的断口上,眸色幽深。
很显然,这栏杆不是自然腐朽,而是有人把它锯断了一半……
锯断扶栏的人显然不怀好意,问题在于,对方针对的是端木四姑娘,亦或是别人呢?!
方才生怕吓着了端木四姑娘,他才没有声张,但是现在——
“来人。”中年內侍唤了一声,立刻又有两个小內侍上前听命。
“给咱家查!”中年內侍冷冷地吩咐道。
又是一阵微风轻柔地拂来,河面随着船队的行驶哗啦作响,哗啦,哗啦啦……
今日天气晴朗,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数百里外的京城亦是如此,金秋的阳光明媚,太阳西斜。
封炎正坐在一个八角凉亭里,手里拿着一封信,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默读着,许久才放下了手里的那张绢纸。
“无宸。”封炎抬眼看向了就坐在他对面的的温无宸。
温无宸坐在一把轮椅上,他穿着一件青竹色暗纹直裰,乌发以一根简单的竹簪挽起,优雅而又清减。
他一手持着一方小小的鸡血石,一手持着篆刻刀,小小的篆刻刀在他手中运转自如,运刀稳健轻捷,篆刻刀头下的那方印石上已经隐约地浮现一条条蜿蜒的纹路。
篆刻刀停了下来,温无宸在印石上吹了一下,那细细的粉末就飘散了开去,可以看出那篆刻刀留下的线条凌厉而不凝重,精细而不婉约,可谓畅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