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绯欢欢喜喜地接了圣旨,一想到自己可以去江南了,就眉飞色舞,开开心心地继续准备她的行李。
端木宪闻讯后有些懵了,更有些无语。
在京里,偶尔让四丫头跟着安平长公主倒也罢了,现在出京,家里一个长辈都没有,却让四丫头跟着安平下江南,一走就是几个月?!
自家孙女还没嫁呢!
再说了,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到底会不会嫁还不一定呢!
皇帝真是老糊涂了。端木宪有些大逆不道地想着。
这一去江南就是数月,端木宪越想越觉得不好,越想越觉得要去好好敲打一下封炎,于是,他就找了个机会在云庭酒楼的门口“偶遇”了封炎。
说是偶遇,其实是端木宪派了一个小厮把封炎从酒楼中叫出来的。
“祖父。”封炎亲亲热热地对着从马车一边的窗口露出大半张脸的端木宪唤道,眼角一直瞟着马车里,想看看这马车里还有没有“别人”。
每每听到封炎自来熟地唤什么祖父,端木宪就会有一种自家的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随即心头就浮现一句话:谁是你祖父啊!
端木宪的眼角抽了抽,故意把拳头放在唇边清了清嗓子,“我刚从宫里出来,正好看到你在酒楼里,就叫你过来说说话,没打搅你吧?”
端木宪笑眯眯地看着封炎,话里一点歉意也没有,或者说,任谁都能听出这根本就不是“正好”。
封炎想的却是另一回事,端木宪说他是从宫里出来的,那也就说蓁蓁肯定是不在马车里了。
他有些失望,随即又是精神一振,笑眯眯地说道:“不打搅。”说着,他从荷包里摸出了两块印石,殷勤地递给了端木宪,“祖父,我前两天得了两方灯光冻……”
封炎掌上放着两块还没鸡蛋大的印石,呈现半透明的灯辉黄色,质地细腻纯净、温润柔和,色泽鲜明。
端木宪忍不住就抓起其中一块,放在阳光下赏玩了一番,正午的阳光和煦灿烂,金色的阳光照下,半透明的灯光冻灿若灯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