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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起身,抚了抚衣袖后,就负手离去了。

两个內侍自然是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水榭内又只剩下了几个年轻的少年少女。

“端木四姑娘,”慕祐景很快将目光从皇帝的背影上收回,“本宫那里有……”

他想说他那里有一幅严修竹的字,想请端木绯品鉴一番,然而话才说了一半,就让涵星匆匆打断了“三皇兄,母妃还等着本宫和绯表妹呢,我们先走了。”她拉着端木绯的手风风火火地走了,根本就没给慕祐景再说话的机会。

见状,涵星的伴读也趁势告退。

这才几息功夫,这间汀兰水榭中的人就少了一半。

看着表姐妹俩离去的背影,慕祐景脸色微僵。

须臾,他又回过神,俊逸的面庞上依然温文尔雅,起身道“三皇妹,为兄还有事,就先走了。”

舒云道了声“慢走”,跟着就目露不耐地看向了神情忐忑的王婉如,冷声道“王五姑娘,你先回去吧……对了,别忘了你的画!”

一个蓝衣宫女神色淡淡地对着王婉如伸手做请状,王婉如只觉得三公主的两个伴读嘲讽地看着自己,如芒在背。

她慌忙地亲自收起了桌面上的那幅画,屈膝告退“三公主殿下,那臣女就先告退了。”

王婉如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跟着那个蓝衣宫女离开了,脸色惨白如纸,心火灼烧着,就像是一头野兽在体内咆哮着,随时都要破体而出……

这股怒火她压了又压,在皇宫时没有发作,在马车中也没有发作,一直到了宣武侯府时,她终于爆发了。

她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野牛般,横冲直撞地来到了侯府西北角的一个院落中,却得知季兰舟不在屋子里,又愤怒地朝花园冲去,一路冲到了小花厅中。

“季兰舟,你是不是故意弄一幅假画来陷害我,害我今天在宫中出了大丑!”

王婉如抬手指着坐在窗边的季兰舟,心口的怒火烧得更旺。

王婉如是三天前在庆王府的宴会中偶然听三公主说起,皇帝在万寿节时收到了一幅严修竹的真迹,十分欢喜,反复赏玩。三公主当时嘀咕着,要是她也能找到一幅就好了,可以献给皇帝以表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