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附和他心里的想法般,这时,一辆华盖马车从中辰街的另一头朝这边飞驰而来,随行的十几名护卫腰佩绣春刀,脚上穿着皂靴,一看就是乔装便服的锦衣卫,一行车马声势赫赫,一下子吸引了耿安晧的注意力。
耿安晧努力地冷静下来,眸光微闪,掠过一道狠厉的光芒。
此刻,夕阳只余下最后一抹昏暗的橘黄,天空已经是半明半晦,透着一种暗夜即将到来的颓废。
那辆华盖马车很快停在了公主府的大门口,接着,一袭宝蓝锦袍的皇帝就从马车里下来了,紧随其后的是耿海。
皇帝和耿海自然也看到了这一片混乱,地上到处都是歪七扭八的长刀与刀鞘,耿安晧和那些禁军的脖子上都被架着刀。
耿海的面沉如水,双手紧紧地在袖中握成了拳头。
见皇帝来了,岑隐抬手做了一个手势,下了马。
那些东厂番子立刻都放下了手里的刀,耿安晧也感觉身后一轻,小蝎利索地收了弯刀,从马上一跃而下,又追随在岑隐的身后。
“老爷。”岑隐上前,给皇帝行了礼。
耿安晧身形僵硬地也下了马,他的脖子上多了一道一寸长短的血痕,刺目的血珠从伤口溢出……
耿海心里暴怒,却只能强压下,对自己说,此行不是为了岑隐而来,不能因小失大!
“安晧,你是怎么办事的!”耿海大步流星地走到皇帝的身侧,假意斥耿安晧道,“我让你办这么点事,怎么大半天也办不好!”
“父亲,我也想进去搜,可是岑督主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目的,硬是拦着不让儿子进去!”耿安晧顺势给东厂上眼药。
眼看着天黑了,耿安晧还以为父亲恐怕说不动皇帝了,幸好父亲还是及时赶到了。
形势终于开始向他们更加扭转了……
皇帝闻言朝岑隐望了过去,眯了眯眼,眼神有些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