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自己把这件事告诉父亲,想来父亲也不敢置信吧。
端木绯很快就娴熟地画好了一枝梅,紧接着,她在距离第一枝梅不到三寸的地方,又继续画起来第二枝梅……
等她画到第三枝梅时,姑娘们已经感觉到不太对劲了。
端木绯笔下的这幅梅图的布局也太奇怪了,三枝梅花就这么均匀间隔地画在纸上,毫无轻重,毫无布局可言,她总不至于是在给衣裳、瓷器什么的画纹样吧?!
章大夫人几乎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唯恐漏掉端木绯的每一笔。突然,她微微凝眸,注意到端木绯落笔时稍稍停顿了一下,跟着又故意添了一笔……
果然,这个小姑娘应该是在藏拙。
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她担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不敢行事太过高调?
思绪间,就见端木绯画好了第四枝梅花,满意地收了笔。
章大夫人含笑地将纸上的四枝梅扫了一眼,缓缓地念道:“暗香疏影。”顿了一下后,她满意地抚掌赞道,“好字!”
好字?!其他姑娘傻眼了,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下意识地再次朝纸上的四枝梅花望去,又看了一遍,眼前的这幅画没有一丝变化。
一个伴读对着章大夫人福了福,忍不住问道:“章大夫人,这幅画画的是梅,何来字呢?!”
章大夫人不由失笑,没有回答伴读的提问,却是莫名其妙地吟了一句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姑娘们再次面面相觑,大多还是云里雾里。
涵星又朝那幅画望了一眼,嘴里无声地念着那句“只缘身在此山中”,突然她灵光一闪,对着一旁的两个宫女吩咐道:“你们把这幅字举起来,站远些。”
两个宫女立刻屈膝领命,两人合作分别捏住纸张的两头,高举着画不断地在涵星的示意后退着,一步,两步,三步……十步!
“啊!”一个翠衣姑娘惊讶地低呼了一声,跟着念道,“暗、香、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