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不同了……
是他冥顽不灵,总以为皇帝还念着自己曾经为他立下的那么多汗马功劳,却忘了这君心最易变。
耿海的眼前如走马灯般闪过最近这一年发生的事,自他去岁回京后,皇帝一次次地偏帮岑隐,一次次地为了岑隐打自己的脸,甚至还送自己的长子耿安晧去北燕那等险地,以致长子伤了腿脚,至今萎靡不振。
伤在儿身,痛在父心。
而皇帝也就轻飘飘地问了一句,赐了些药,就打发了自己,此后再也没问起过儿子耿安晧。
耿海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仿佛是忘了时间般,一直站在屋檐下,一动不动……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越来越暗,越来越暗,一个胖乎乎的小內侍突然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笑呵呵地对着耿海提醒道:“国公爷,这天色不早,宫门怕是快要落锁了。”
耿海这才回过神来,抬眼朝天空望去,发现夕阳几乎完落下,只剩下了西边天空的最后一抹残红,天色一片昏暗。
耿海死死地盯着天空中那抹血一般的红色上,心里恨恨地念道:岑、隐。
耿海没有再停留,大步流星地甩袖离去,等他回到府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暗了下来,快要戌时了。
卫国公夫人在府里等了一下午,整个人是坐立不安,更没胃口吃东西。
一听说耿海孤身回来了,她就亲自跑来前院迎,闻讯而来的还有坐在轮椅上的耿安晧。
卫国公夫人得知京兆尹不肯放人后,慌了神,秀丽的脸庞上几乎没有一点血色,喃喃说着:“我可怜的莲姐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要是在京兆府被关上一夜,说出去这名声可就彻……”她越说越急,看着耿海的眼神,就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般,哀求道,“国公爷,您可一定要再想想办法啊!”
“母亲,这个时候,您才不能急,冷静点。”耿安晧柔声劝道,也是眉头深锁。
屋子里静了片刻,耿海定了定神,压抑着心口的怒意徐徐道:“安晧,岑隐这是在故意利用你妹妹折辱本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