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着,那张端庄高贵的脸庞上神色更为复杂,不由想到了自己,她嘴角翕翕,逸出一丝淡淡的苦笑。
虽然经过上次二皇子和文淑妃的事,让她在后宫中立了威,地位稳固了几分,也同时降低了皇贵妃耶律琛的声势,然而,如今耶律琛正得宠,皇帝又有意抬举她,长此下去,等耶律琛怀上龙子,那么自己这皇后的地位恐怕堪忧……
舞阳皱了皱眉,朗声道:“母后,干脆您下懿旨申斥魏家,打死那个骄横的侍妾便是。”她就不信,魏家敢违抗懿旨。
皇后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面露犹豫之色。
端木绯一脸好奇地来回看着舞阳和皇后,她们似乎知道不少关于魏家的事。
“母后,宠妾灭妻不可取,要是母后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那么岂不是纵容助长此等歪风邪气?!长此以往,母后这中宫还有何威信可言……”舞阳对着皇后正色道。
皇后看着舞阳叹了口气,沉声道:“舞阳,魏永信是你父皇重用的。”
舞阳说得那些道理皇后如何不懂,可是她下懿旨杖毙柳蓉容易,却是在生生打魏永信的脸,为了区区一个柳蓉得罪魏永信,太不值得了!
顿了一下,皇后对着舞阳安抚地笑了笑,又道:“舞阳,你就别再多想这些不相干的事了,你自己的身子要紧,好好休息。”
皇后又细细地叮嘱了舞阳一番后,就离去了。
魏永信是皇帝的重臣,如今魏大夫人去世,中宫总得有点表示,皇后要去安排一番。
皇后走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舞阳和端木绯,四周静了片刻。
端木绯一边吃着喷香的鲜花饼,一边问道:“舞阳姐姐,魏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方几另一边的舞阳,精致的小脸笑得乖巧可爱。
舞阳本来就藏着一肚子的话,端木绯这一问,她就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模样。
魏永信的吴氏是其母家表妹,本来夫妻多年,膝下一儿一女,还算相敬如宾,直到五年前,魏永信纳了柳蓉为妾室,极尽宠爱骄纵。
听说,那柳蓉自过门后,就在后宅中颐指气使,兴风作浪,曾经逼死过魏永信的两个侍妾,可是魏永信却视若无睹,多年对其宠爱如一日,甚至于两年前,魏永信之父去世时,葬礼上,负责处理丧事、迎送宾客的人不是魏大夫人吴氏,而是那个柳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