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绛雪楼中,萧鎏霜与萧子垣正在对弈,棋盘上一黑一白的棋子交错纵横,斗得不分上下。
朱砂轻手轻脚地进门来,将一张帖子放在萧鎏霜手边。
萧鎏霜淡声问:“花了多少?”
朱砂抬手比出三根手指。
“这位刘贵妃还真是好大的胃口,也不怕撑死。”萧鎏霜讥讽道。
萧子垣拿起帖子看了看,轻啧一声:“陈国的有钱人当真是多,就这一张帖子,卖三千贯都有人争着要,果真是一群冤大头!”
萧鎏霜失笑:“衡郎莫不是忘了,咱们也是刚刚做了冤大头。”
萧子垣挑了挑眉,心情不是很愉快,向来是他从别人兜里掏钱,这回却被人当成肥羊宰了三千贯,真是不爽啊。
朱砂在一旁听着,手上也没闲着。她点燃桌旁小炉的炭火,将装了春日雨水的茶壶放上炉火,执着一把竹扇,轻轻扇着火。
萧鎏霜陪了萧子垣这么些年,哪里看不出他的气闷,笑道:“衡郎也别计较这三千贯了,迟早会让她尽数吐出来的。”
“严城的正妃在他登基前便病逝了,几个儿子皆是庶出,后位空悬,如今几个儿子都长大了,自然都想向着那万人之上的位置努力一二。”萧鎏霜低头将黑子放在棋盘上,墨玉般的棋子衬得她的手越发显得雪白。
“与其他母族豪富的皇子不同,刘氏所出的二皇子母族式微,就算严城再纵容刘氏,却还没有昏聩到让刘家在朝堂上拥有话语权。二皇子想要那位置,少不得要结交朝臣,刘家拿不出钱来,自然只有刘氏这个母妃想法子搂钱。”
“说来好笑,严城后宫妃嫔不少,其中多数都出自陈国世家,偏偏最宠的是个品貌皆不出众的刘氏,也是奇怪。”
萧子垣一只手托着下巴,姿态随意而潇洒:“听你这口气,像是与那陈国皇帝很是相熟。”
她从前并未向他提起过陈国的旧事。
那些旧事仿佛是烙在她心上的伤疤,她不愿意提,他便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