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押送军饷,李余一行轻松不少,不再像来时那般个个紧张戒备,行进路上遇到阻碍也不会再担忧不安,所以在途径同州,遇上泥石滑坡堵塞道路时,他们也没太放在心上,只当是前阵子下了几场春雨导致的意外。
询问过后,得知道路清理会比绕路要快两日,他们便寻了附近的驿馆暂时住下。
驿馆里还聚集着不少同样因为道路遇阻而在此歇脚的商旅游人,怕节外生枝,李余便让李矜和自己住一间屋子,免得李矜趁她不注意,偷跑出去给她惹麻烦。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李矜还没怎么的,李余反倒是病了,不仅高烧不退,还浑身乏力,整个人昏昏沉沉,脑子也运转缓慢,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大夫过来给李余看诊,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只能试着开了药,让李余先喝喝看。
李矜亲自带人到附近镇上去抓药,李余躺在床上,裹着厚厚的被子冷颤不停。
一般影视剧里经常会有这么一句台词——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李余从来是不信的,要真知道,还要医生干嘛。
但这次,或许是心理作用,又或许是她真的察觉到了什么,她总觉得自己不是生病,更像是被人下了药。
心跳声响得仿佛是在耳边跳动,李余挤出一丝清明,正要叫外头的侍女进来给自己倒杯水,忽然一道人影出现在她面前。
那人脸上挂着不正经的笑颜,李余视线重影,定了定睛才发现,眼前这人她认识,是曾见过几次,还带她下过避暑山庄地牢的秋水营副指挥使——白秋笛。
……
“可算是好了,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担心。”
李矜坐在窗边,跟李余细数自己这些天的不容易。
床上的李余身着寝衣,面带病容,但精神显然比之前好了不少,她倚靠在床头,静静听着李矜同自己抱怨,时不时会应上两句,看起来非常有耐心的样子。
李矜虽然高兴李余病愈,但看着李余的模样,听着她说话的声音,总感觉像是有虫子在身上爬似的,恶心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