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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余的心思活络起来:既然不能自杀,那让别人来杀我不就行了。

……

“闻帅……”

清思殿的屋顶上,身着朱红色衣袍的小少年扒拉着瓦檐,呼救的声音因恐惧而显得格外虚弱。

在距离小少年几步远的地方,闻鹫收回视线,如履平地一般踩着黛瓦走到小少年面前,伸手捞起小少年,随后走到屋檐边,一跃而下。

清思殿下头的宫女太监们吓得脸都白了,见闻鹫带着小少年平安落地,纷纷涌了上来,仔细查看少年有没有伤着哪里。

那些宫女太监们不约而同地避开了闻鹫,闻鹫轻而易举地从包围圈内退了出来。期间他还感觉到有谁抓住了他的衣袖,低头一看是少年的手,他微微停顿,接着继续迈开步伐,将自己的衣袖从少年手中抽走。

看闻鹫走得毫不留情,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看热闹的林之宴快步跟上,揣着袖子问:“皇长孙怕是受了不小的惊吓,闻帅不留下多安慰几句?”

闻鹫脚步不停:“闻某嘴拙,不会安慰人。”

林之宴面上含笑:“闻帅谦虚了。”

谁人不知闻鹫除了擅长领兵打仗,肚子里的学问也不低,十三岁跟着他爹闻老元帅上战场杀敌,十八岁那年曾就前线军需问题和朝堂上的老狐狸们吵了一架,说是舌战群儒也不为过。

他这要叫“嘴拙”,旁人怕不都是哑巴。

所以“嘴拙”是假,“避嫌”才是真。

谁让太子已故,年幼的嫡皇长孙和他那些豺狼虎豹似的叔叔们一样,都有继承大统的资格呢。

林之宴还在琢磨要如何拉拢闻鹫,闻鹫却在回想刚刚从屋顶上往下看到的一幕。

他看到一个身穿红衣披头散发的女孩直挺挺地戳在一面墙前,看方向,应当是琅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