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还有勃勃的野心,连脚跟都还没有站稳就想在朝堂上排除异己。
留着?终究是个祸害,宣城势必要将他清开,只差一个时机。
她在等,等边疆的战事平稳一些,等边疆的将领笼络住原属于五王的人心,等这满朝文武都对她五哥的行迹有所侧目,然后再顺从道义扫除这皇城之上覆盖着?的最后一道阴霾,让众臣和后世皆无话可说。
容忍五王在朝堂上耀武扬威了几回,让朝臣对他越发不满;
无视他的贪污受贿,结党营私,让他以为自己和侄子都无力去反抗他;
对群臣的怨声载道和不断呈上来的弹劾视若无睹,反而隔三差五便借着?小皇帝的名义,对五王进行赏赐,将他越捧越高……
直到宣城收到了边疆的暗报,弓箭终于被搭到了早就为它准备妥当的弦上。
太阳退下西山,引出一轮渐圆的皎月,天女纤手一一点亮浸在夜幕里的星灯,街道上行人渐渐稀少,沿街的酒肆与布庄陆续闭合门户,闺房燃起了红烛,谁家夫妻低低絮语。
又安稳过完了一天,若不发生点什么,这一夜将是极为平常的一夜,与过往的千万个夜晚没有什?么迥异。
五王府看门的佣人亦是这样以为,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将点燃的灯笼重新悬挂到门楣上,然后提着竹竿回到府邸里,准备合上王府的大门。
就在大门合上的那一瞬,王府门前的石道上破空传来马蹄声,他好奇的探出头查看究竟。
来者当先一步发现了他,高声喊道:“皇上有召至!”一句话便撕开了傍晚的宁静。
“皇上最近不知怎么的,连夜睡不安稳,老是被噩梦惊醒。
太医为皇上把脉后,说这是惊魂之症,治疗方法得需一阳气十足的人在夜晚时陪伴在皇上床榻边,以气魄震慑住宫中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皇上方可安然入睡,他对此束手无策。”使者见到了五王之后,与他说道。
“千乘久经沙场,身上自有能把那些脏东西吓得魂飞魄散的王者霸气,公主放眼望去,以为千乘是陪伴皇上最适合的人,所以特派微臣来请千乘入宫。”
五王原本打算与自己新纳的侍妾度过这个春宵,衣服都解了一半,被突然打搅了好事,恼怒的破口大骂道:“这群太医干什?么吃的?这个治不好,那个治不了,养着他们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