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看了看前面带路人的背影,喉咙动了动,又息了好奇的念头。算了,还是不问了。偌大的院子里就两个人,难怪成天到晚都没有什么动静。
跨过两道门槛,来到了后院。一进入后院,宣城就闻到了浓厚的药味和咳嗽声。
就在她昨天和舒殿合打架的庭院里,有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木制的轮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古籍正在翻阅,旁边的桌子上的香炉,一道烟柱正缈缈上升,看样子是在等她。
舒殿合快步走到他的边上,轻声说:“师傅,人来了。”
老人闻言,抬起头来。宣城这才能看到,老人的脸色和她离京前在她父皇脸上看到的大同小异,长须枯槁,嘴唇干裂,脸上皱纹层层叠叠,只有一对眼睛,仍具光彩。
宣城先行礼:“在下见过神医。”
老人还没有开口,就连咳了几声,舒殿合连忙走到他的身后为他顺气。
“老朽冯焕林,近来身体不适,让公主久等了。”他缓过来了,“再者,请公主宽恕老夫无法起身向公主行礼的不敬之罪。”
公主打心底以为,这个神医会是一个自大傲慢的人,所以才让她们在门口等了那么天,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客气,这倒是打了个她措手不及。“无…无事。”
宣城后知后觉,神医竟然知道她是公主?她犹豫地的问:“你怎么知道在下是公主的?”她自认为自己的伪装很成功。
冯焕林看向身边舒殿合,道:“是合儿告诉我的。”
宣城的视线和舒殿合的交缠在一起,舒殿合长的好,一双桃花眼,眼底似乎蕴藏有漫天星辰,此时却半分情绪也看不到,也找不到宣城想要的答案。宣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一红,在心里将舒殿合踩了千万遍。
长的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登徒子!
而且明知道她是公主,还敢那样对待她,就不怕她一个不高兴,就让她父皇砍了他?
脑海里刚冒出父皇两个字,宣城就想到了她来此的目的,正事要紧,恢复了正色。
“本宫此来的目的就是,当今皇上,也就是本宫父皇,自半个月前不小心染上了疥疮,后发热畏寒,病情发展迅速,至今昏迷不醒,太医束手无策。久闻神医大名,想请神医随本宫去京都,为父皇诊治。”舒殿合为她请了椅子和茶,好让她坐下来细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