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今年十七了,许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宫,家里给定的亲事。”舒皖嘤嘤着分析,自己愈发觉得合理了,绝望地望着空荡的殿门,愈发觉得沈玉是非走不可了。
傅闻钦沉吟一声,她并不太能理解古人的思维,若是真心喜欢,家里给不给定的有什么干系?可她看舒皖可怜巴巴地哭成这样,想来父母之命大抵是不能违抗的。
“那你要放他走吗?”傅闻钦问。
“不行!朕不许他去给人做小!当朝太傅,朕的先生,难道不配做一家的主夫吗?”舒皖哑着嗓子争辩,一边抹自己的眼泪。
傅闻钦往她手里塞了块帕子,道:“既不放他走,你又是哭什么?他还能抗旨不尊吗?”
舒皖呆了呆,道:“可朕不放他走,他便是被迫留在这里的,又有什么意思呢也许,他更情愿去给王颖钏做小侍。”
傅闻钦一个头两个大,根本不知从何劝解,一时哑口无言,只好看着舒皖吧嗒吧嗒地哭。
舒皖哭了一阵,觉得有些累了,她晚间可什么都没吃呢,才刚有了这想法,肚子就咕噜噜地叫了一声,响在这无人的殿里,格外清晰。
舒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偷觑了傅闻钦一眼悄悄捂住肚子,撇着嘴一脸不高兴。
正这时,外殿又有宫人来催:“陛下,该用晚膳了。”
“朕不是说了不吃吗!”舒皖哑着嗓子喊。
那边静了静,又回:“太傅也来了。”
“沈玉。”舒皖轻喃一声,转着脸去瞧傅闻钦,后者却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殿里,舒皖便只好拿着手上那块帕子好好擦干了眼泪,换上如常的神色往外殿去。
依旧是那张桌子,桌子上却并无琳琅满目的菜品,只放着两个漂亮的瓷碗,冒着腾腾的热气。
沈玉穿着身青灰的丝绸软衫,端端正正地站在殿外等她。
“陛下身子不适吗?”沈玉见陛下出来了,关切道,“微臣听说,陛下在里面待了一下午,可是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