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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你自己!你现在立刻回家,学校那边你妈去联系,你需要看心理医生,现在,马上!”

殷顾扔掉烟,发现他连最基本的愤怒都表达不出来,只是平静地问:“心理医生有用么?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们最清楚吧。”

老爸果然不承认,他永远是对的,也必须是对的。“你到现在还不觉得你错了?你……无药可救!”

“对,”殷顾低笑了声,些许讽刺,“我无药可救了,所以我不回去。”

“殷顾!”

“那件事调查清楚再来找我,最近就不要联系了,毕竟殷鹤还需要你们照顾。”殷顾说。

“……这是我和你妈给你最后的机会,你好好想想!”

“不需要。”

“那你今年都不用回家了!”

直到电话那头变成一片刺耳的忙音,殷顾才恍然清醒,从床头拿了纸抽,蹲在地上收拾落下的烟灰。

烟灰碎在地上,捡不起来,他擦了两下越擦越脏,扔下纸去拿拖把,路过厨房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开始呛。

咳得惊天动地,最后不得不捂着嘴靠到冰箱上深呼吸。

指尖因为抑制心底的情绪而颤抖,拳头越收越紧,“啪——”的一声,玻璃杯碎裂一地。

殷顾看了看手,没流血。

甩掉掌心的水珠,走到客厅仰倒在沙发上。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暗了,万家灯火带着刺眼的温馨,那种喘不上气又不得不装作没事的压力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