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珣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便当做是我们陆家的诚意。”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 不远处的烛台跳跃这火光, 偶尔出现一声细微的灯芯爆裂的声音。
江行舟一只手撑着椅子的扶手,看向陆成珣时神色不明, “那你的家人准备怎么安排?”
“我母亲要回程家探亲,阿娆也会跟着一起过去。她们一路上也没个照应,成珩少不得要走这一趟,那他们夫妇应当也会一起过去。”陆成珣回答。
这样的安排看着没有什么问题, 就算京城出了事, 也不会影响到远在边境的平凉城。
江行舟的动作顿了顿, 最后将桌面上的玉佩拿起, “这份礼物我暂且就收下了。”
两个人又就着一些细节问题谈了一会,走的时候陆成珣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说:“你最好还是休息上几天,先将身上的伤养好,后面的麻烦更多。”
江行舟抿了抿唇,“我知道。”
也没说答应又或者是不答应,只是等到第二日凌晨时,他继续像往常一样出去了。
对此最为担心的要属姜嬷嬷,每次在他回来的时候,姜嬷嬷总是要说上几句。但是这些劝阻的话没有丝毫用处,她只有在提到陆云娆的时候,江行舟才稍微有一点反应,说自己知道了。
她后来是实在没有办法,不得不去找陆云娆,想让她帮忙劝说两句。
“大夫就没说什么吗?”陆云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问。
“大夫说他需要好好习修养,但是没有人能够劝得住他。您是不知道,他每日换下来的纱布上面全都是血,这人的身体哪里受得了。”
“纱布上面都是血?”陆云娆心头一窒,光是听着就让人心惊肉跳。
姜嬷嬷点点头,忍不住说起了从前从没有在人前提起过的事,“他虽然嘴上没有说过,但是老奴看得出来,将军一定非常在乎您。老奴是从他小的时候就开始在他身边照顾。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已故的侯夫人待他不算好,那时候他身上总是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伤口。
侯夫人早早地去了,对外面说是病死,但实际上应当是自杀。她在准备自杀之前,将将军带进屋子里,具体发生什么也不清楚,只知道将军是两日之后被救出来的。出来之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