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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你不为别的,就是想让你替我向陛下带句话,就说,不必寻我。”太子殿下依旧言简意赅。

二殿下点了个头,就算是答应了。但他顿了顿,忍不住又问,“你是太子,也明明比任何人都合适那个位置,你为什么要走?”

“谁说能力匹配就合适的。没准有人就做得比我好呢?你大概没见过我疯了一般的样子,我试过了,在我心里,江山社稷永远也抵不过她一个人。”司徒烨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挥一挥手便云开雾散。

但经历这许多事的二殿下,依稀还是能从他云淡风轻的话里听出一丝心酸与悲凉。那种感觉就像是,你哪怕拥有全天下,也换不回一个人的无奈与无能为力。

她太重要了,无论是什么他都会下意识的往她后面排。抱着这样心态的他,是当不好一个皇帝的。他的天性也不喜欢这个地方——何况,让她不舒服的地方,不待也罢。

二殿下忽然就明白了,论起经历与阅历,他还是太过浅薄。

从前他总想不明白自个儿是哪里比不上这个从小浪迹江湖的兄弟,如今他明白了。有些差距,在他提出质疑差别在哪里时,便已经高下立判。

“……那个,关于你母亲昭德先皇后那件事,我一直都欠你一句。……”

司徒烨说完了该说的话,默默起身离开。而二殿下在他身后沉吟了片刻,忽然叫住了他:

“对不起。”

司徒烨的脚步只顿了那么一顿,连头也没回便径自走出了“暗香疏影”的门。

司徒承的心头却从来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仿佛卸下了压在他心口上许久的一块大石,前所未有的畅快。

……

有传闻,陛下在御书房里对着太子殿下的请辞书整整坐了一日,任谁都不见。二殿下到了门口,知道陛下不见人,也就托蔡公公转达了太子殿下的话,便离开了。一刻也未曾逗留。

自打皇后被废,罪行昭告天下之后,他也没再主动去见过陛下了。

有些错,他已心知肚明。

若云公主夫妇二人奉召入宫时,那龙飞凤舞铁画银钩颇有睥睨天下之意的八个字还摆在案头上,就这么大咧咧地摊开着。她进门一打眼就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