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以防万一，商蔚清冲出了门外打算去找裴雾。

像是某种心里预兆一样，商蔚去了裴雾的公寓，她有裴雾公寓的钥匙，打开门看到里面的场景以后，商蔚清心跳骤停。

客厅只开了一盏暗灯，外面夜色很深，裴雾背对着她，地上是玻璃碎片，被晕染了一片血迹，商蔚清嘴唇在发抖，她轻轻的走了进去，叫了一声，“阿雾。”

裴雾身体一顿，缓缓的转过身来，眼睛无神，像是在看别处，又像是在集中看一个人，但那目光却没有放在商蔚清身上。

裴雾甜甜的笑了起来，“姐姐，你来找我了吗？”

商蔚清觉得身体很冷，非常冷，裴雾的目光分明没有在看她，她像是在看一个虚无的人。

商蔚清的心缓缓沉了下去，裴雾不是第一次出现幻觉，但除了那晚在她母亲墓前出现幻觉，之后她都很少发作了。

这是第二次。

裴雾的病并没有完全好，她又发作了。

裴雾摸着脖子上的项链，一步一步轻轻动了动，随着她的走动，脚上流出来的血也越来越多，她朝着商蔚清走了过来，商蔚清以为裴雾认出她来了，心里一喜，“阿雾。”

裴雾双眼依旧空洞，却还是笑着的，“你知道我姐姐吗？她叫商蔚清，是个很好看的人，我很喜欢她。”

她的语气闷了下去，“但是最近我好像做错了很多事，我觉得她不爱我了，但我还是想等她，可她好像不来了。”

我相信她会爱我，即使我有一身罪。

姐姐，你会原谅我的吧，会来吗？

商蔚清喉咙里像堵着一块巨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忽然裴雾看到了什么，朝落地窗走去，唇角上扬，“姐姐，我看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的，不要相信那些人的话好吗？”

你果然会来找我的，姐姐，我知道你最爱我了。

裴雾一步一步朝落地窗走去，眉眼弯弯，脚上流着血，随着她的步子，在客厅留下了长长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