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握在手中的腕子微微动了动,长应绷紧的肩颈一松,这才道:“你适才险些要遭天劫。”
渚幽垂眼看向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甩了甩胳膊,“我离破境尚远,天劫怎说来就来,又这么反复无常,还未劈下来就走了?”
大抵是因为方才沉浸在那一幕幕的纷争中伤了神的缘故,她那胳膊软绵绵的,使不上什么力气。
长应干脆将五指扣入了她的指间,嘴上说:“说不定天道弄错人了。”心底却想,那是因你忽然清醒。
双掌相贴时,长应的心又扑通狂跳,也不知这颗心怎越来越难搞懂了。
渚幽回头看了一眼,“撼竹呢?”
长应闻言五指略一使劲,将渚幽的手紧紧捏着,她轻哼了一声,冷声道:“我已叫她快些离开,不知她如今身在何处。”
渚幽微微颔首,将一头银发用术法幻化成黑,随后才跟着长应往沙城里走。
两人俱是穿着一身黑裳,一冷淡似冰,一面色无辜柔和却皎皎如天上月,周遭凡人纷纷驻足朝她们看去,一个个低声谈论着她们是从何处来的。
约莫没人能想得到,渚幽不久前还在万里外的水乡,而长应更是离谱,竟是在万丈深的海下。
凡人们的私语声不绝于耳,渚幽听得耳朵都快要生茧了,心中还惦记着方才所见的种种,问道:“那日在浊鉴之内,我所见到的古魔当真是你的记忆么。”
长应未说话,她已骗过渚幽一次,不想再骗第二次,可她过不了心底那个槛。
当真要让渚幽知晓真相么?
她直视着渚幽的双目,过了一阵才动了动唇:“你同我在此处呆三日,三日过后,我便会将一切都告诉你。”
渚幽心底一哂,微微侧过头睨她,“你想玩什么把戏?”
“你不是不知,我不喜玩闹。”长应话音一顿,指腹从渚幽的手背上一拭而过,似在安抚。她又道:“三日过后你便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