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短还有七八分钟吧。”池饮冬猜想季念青大概是闭着眼睛的，于是告诉她说：“要不你把眼睛睁开看看？其实很美的。”

季念青嗫嚅道：“不不敢嘛！”

“乖，别怕，我在的。你睁开眼睛看看嘛，而且现在风速稳定了。”

在池饮冬多次煽动下，季念青只睁开了一只眼睛。

即便是晚上，但因为所飞行的区域是滑翔俱乐部管辖的区域，地面上有很多指示灯，灯很亮，但在高空中看去就像是地面有无数颗星星，发散的灯光毛绒绒的，很漂亮。

睁开一只眼睛的季念青觉得看到的景象好像还挺美，心想睁开一只眼睛和睁开两只眼睛好像都差不多，要死的时候都得死。

于是她索性把两只眼睛都睁开了。

眼前的景象和她想象中大不相同，群山隐藏在黑夜之中，但隐约能看到些许山的轮廓，地面的无数盏灯照耀着，光线散落在草坪和树上，季念青耳边还是呼呼呼的风声，但全身四肢的那种失重感从最初的恐惧变成了自由和放松，好像自己也有了翅膀，能够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这才是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她在池饮冬怀里不叫了，开始享受滑翔的感觉，刚才紧张的身子也松软下来。

此刻池饮冬和季念青贴得很近，她的前身紧紧贴在季念青的后背，有那么一瞬间，季念青觉得池饮冬的身子暖暖的，有种安全感。而季念青心里好像也不再担心会出什么状况，因为池饮冬说过了，会没事的。

两人在空中滑行，短暂的相互沉默过后，池饮冬说：“我一直都很喜欢滑翔，觉得这才是放松的方式，可以无拘无束，可以释放压力。我就不太喜欢吵吵嚷嚷的酒吧，当然每个人爱好不同。”

“其实我也没有很喜欢去酒吧，因为和柏芥在一起后去得比较多，然后分手之后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借酒消愁。”

池饮冬沉默了，没想到季念青还为柏芥借酒消愁过，心里想想不是滋味，酸酸的。

她有意拉扯了手上的线，滑翔伞开始倾斜，季念青那颗放松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抓住池饮冬的腰肢，大声说：“啊啊啊，你干嘛啊！！”

“以后还借酒消愁吗？”说话时池饮冬又拉了拉线，伞又朝另一边倾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