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遮又掩掩,否认了又否认,到底结束了那通电话。
关瑶闲逛一圈后,发现梁彤和夏枚居然还在讨论刚才的八卦。
“商人趋利,裴总那么精明的人,有合适的结婚对象还用常老太押么?”梁彤分析得头头是道:“商业场上强强联手谁不干?跟这么个大美女联姻,先婚后爱的戏码跑得了么?再说了,听说裴总和她还算打小一起长大的,那可跟青梅竹马沾边,指不定早有好感。”
夏枚疯狂赞同:“也是,而且裴总年纪轻轻就能联合孟董一起,把依附常老太那些个元老收拾得服服帖帖,心思肯定不简单。怎么可能放着这么陆安妍这么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不要,大费周章去找别人?”
她笑得很欢:“我就说总裁办那几个的灰姑娘梦成不了,嘁,让她们整天妄想。”
“害,裴总那么优秀的男人,别说没结婚了,就算结了婚惦记他的人也不会少。”梁彤搭着腔,正好瞥见接完电话的关瑶,便冲她招招手:“锅底好了吗?”
“还熬着呢,春姐说她另外叫了一家的私房菜,等来了咱们凑着一起吃。”关瑶把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往那角落走去。
刚才站在喷泉旁边的人已经离开,现在远眺过去,只能看到被风扇动的绿植。
夏妍还笑着跟关瑶分享:“我们刚才说裴总和那陆安妍呢,就是浮空如镜本年度赛事的主持人。浮空如镜还记得吧?就我上回跟你说的那个游戏。”
关瑶点点头:“记得,孟氏收购那公司开发的。”
笑说几句后,夏枚眼里浮现些贼兮兮的神情:“裴总也没正儿八经谈什么女友,你们说他平时……怎么解决需求?”
“不知道,”梁彤耸了耸肩,随口猜测道:“他们这样的人,应该会有固定床伴吧,或者清吧夜场走一走,有的是莺莺燕燕往上贴。”
不久,厅里头的同事出来喊,说是私房菜的送餐到了,让她们进来准备开餐。
几人揉了揉吹得发干的脸,应声离了露台。
裴絮春了了手头的事,过来和员工同乐。
一顿简单的聚餐后,每人都领了裴絮春亲手准备的厚厚的现金红包,当作过节费。
这招可比去什么气派的酒店宴席有用得多,一个两个戏精上身,直开玩笑地说不结婚不生娃,要跟到裴絮春腻了她们为止。
当晚餐后去唱k时,关瑶接到裴和渊的消息问要不要去酒店。
最近约得实在有些频繁,关瑶拒绝了。
当晚回家后,她总觉得自己那床被子跟腌入味了似的,不管怎么洗怎么晒,一钻进去还满鼻子裴和渊身上的味道。
生怕被子又露什么馅,关瑶只得买了床新的盖。
那天其乐融融的聚餐过后,年假就在眼前。
回邱城的前几天,关瑶去姐姐家吃饭,好巧不巧,遇上她那个齁不要脸的前姐夫贺宸。
贺宸来,说是家里双亲盼团圆,非要让贺淳灵跟他回家去过年。实则关瑧清楚得很,他哪里是真想要女儿陪着过年,费心找借口,无非是想向她借钱罢了。
毕竟他再度投资失败生意亏损背了债的事,她早就知道。
一个经商能力为负的妈宝男,不是做生意的料还非要从事高大上的投资事业,要不是家里有个弟在撑着,他怕是早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当着女儿和妹妹的面,关瑧不想闹得太难看,也实在不愿意从这种人嘴里听到什么不堪入耳的话,忍着气借了钱把人给打发走了。
当着贺宸的面转完帐后,关瑧才回到房子里头,就对上关瑶澄静的视线。
到底是亲姐妹,仅一个目光交汇,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难得没有行程要跟,晚饭桌上,关瑧喝了几杯酒。
吃完饭后贺淳灵早早抱着手机回了房间,剩关家两姐妹窝在一起闲话。
关瑧苦笑了下:“瑶瑶,对不起,姐姐没能给你做好榜样。”
“姐,你后悔吗?”关瑶默默问了这么句。
关瑧却摇了摇头:“不至于。要不是和他结过婚,我也得不到灵灵这么个女儿陪着,更不会有机会把怀星娱乐给做出来。”
隆冬的夜,雪糁子一下下地往窗户上招呼,要不是京市的房子里头有地暧,这会儿肯定早钻被窝了。
姐妹两人无话半晌,关瑧含着笑开口问关瑶:“我怎么听爸妈说,你好像谈了对象?”
关瑶头皮一紧,赶忙蜷着手心否认了,连说就是闹了个乌龙而已。
关瑧倒没有继续追问,稍稍沉吟了下,她语重心长道:“瑶瑶,婚姻还是值得向往和期待的,千万不要因为我的经历而排斥。况且世上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像贺宸那么垃圾,你肯定也不会跟姐姐运气这么差,碰上那种人。”
关瑶咬紧下唇,没有回话。
翌日午晌,她和夏枚在接待处取了梯卡准备下楼接客户。等电梯的时候后颈有点痒,关瑶便伸手挠了下,却被眼尖的夏枚捉住小臂:“唉?你手腕怎么有印子?”
进了电梯关瑶收回一看,腕侧确实有两枚齿痕,不很深,但紫紫的发着淤便格外显眼。
她想了想,应该还是上回留下的。
□□正浓时,疼痛本是助兴的好东西,人在浪潮之中压根不觉得有什么,甚至不会注意到被咬了。
俩人都谨慎,约这么多回从没在脖子这种明显的地方留痕,倒没想到手腕子上会被种了这玩意儿。
夏枚抓着关瑶,不怀好意地冲她扬眉:“不会是男朋友咬的吧?”
话的尾调随着骄厢门打开的声音碰到一起,在安静的电梯间里回荡。
电梯门口,英概俊逸的男人挑眼望来。
“裴总。”夏枚连忙撇了关瑶的手,立定打招呼。
目光不动声色地从那节藕白的腕子上挪开,裴和渊冷漠颔首:“你好。”
打过招呼后,嘁嘁喳喳的两个女孩子向外走着。
玻璃隔门还没阖上,裴和渊便听到当中一个淡定答了句:“当然不是,是我自己闲得慌,学狗咬的。”
晚上十一点多,某间酒店的客房之中,关瑶被人抵在墙根吻得浑身发软,只能像考拉一样攀住对方。
男人蹭着她的唇角:“白天那是骂我呢?”
“……听错了,没骂过你。”
裴和渊两目低垂:“生气了?给你咬回来?”
“我不……”关瑶开口拒绝,却又马上在力的作用下溢出羞人的声音来。
韧实的腕节抵在唇边,似能感受到血管的跳突。
有人低低诱哄:“张嘴。”
……
烟云皆散后,关瑶躺在松软的被褥中,温热带着薄茧的指腹还在她的骶椎间缓慢捻着,是身后人的惯性动作。
举动缱绻得令人错觉消长,好似能从中感觉出几分深情款款的眷恋来。
关瑶一边调着呼吸,一边思绪浮离。
□□上的交流多了,她好像分泌出什么自恋的神经递质。
在这份激导下,她曾几度想问裴和渊自己家里能接到顺湖的项目竞标,甚至姐姐公司艺人能接到孟氏的代言是不是都跟他有关系。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又怕纯属自作多情。
毕竟和炮友睡出感情这事真的蛮扯,而且这人一穿上衣服,和她就是连交道都不用打的半个陌生人。
腰被往上提了提,耳边响起低声的问:“打算回老家过年?”